陆咚嘴里的那口肉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她囫囵地吞了,呐呐道:“可是这样丢掉好浪费啊……谁知盘中餐,锄禾和当午汗滴禾下土诶。”
陆岁鸣眸子动了动,道:“不浪费。”
说罢,他慢条斯理地吃起了羊肉串。
陆咚:“:)”
想吃多买一串是会让宁破产吗?
陆岁鸣吃了陆咚的那串肉串,吃完还皱了皱眉,似乎颇为嫌弃。
陆咚都佛了。
她舔了舔唇,决定催眠自己刚才吃完了一整串。
“咚咚。”陆岁鸣扔了肉串签子,喊。
陆咚疑惑地看去。
陆岁鸣拿着的手帕凑到了她嘴边,轻轻擦了擦。
“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便宜哥哥经过这段时间的健康作息,眼下的乌青没了,浑然天成的厌世感也减少了很多。
此刻他半垂着眸子,一双黑色的眼睛背了光,显得认真又温柔。
陆咚屏息片刻,陆岁鸣已经收回手。
“走吧,去吃晚饭。”
晚饭时间。
陆岁鸣为陆咚点了低脂羊排。
小小一块,后面N个0的那种。
陆咚刚开始是拒绝的。
但看着陆岁鸣都为她切好了羊排,她迫于无奈只得尝了一口。
唇齿留香,滑而不腻。
比起地摊羊肉串不知道高出多少个段位。
陆咚抖着腮帮子,忍不住想:这就是有钱人枯燥无聊的世界吗?
——真香。
-
陆咚自从出过一趟门后,自信心前所未有的膨胀。
在例行检查的这天,她先后拒绝了陆岁鸣和华叔,愉快地独自上了路。
一切都很美好。
就是出租车司机好像是个路痴,绕了半天才把陆咚丢在了医院后门。
然后陆咚就在路边的梧桐树旁,看到了一个倚树而坐的金发男人。
他的额角全是血。
手肘和膝盖也都摔破了,还沾满了灰。
可虽然如此狼狈,却依旧掩盖不了他那张充满了侵略性的帅脸。
“先生?先生你醒醒。”陆咚走上去拍了拍对方的脸。
没有动静,不过还有呼吸。
陆咚慌忙间,目光正好掠过男人的脖子上的一条木制十字架项链。
有什么思绪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快得几乎抓不住。
她来不及多想,赶快去医院找了人过来帮忙。
目送着人被推进手术室,陆咚直接上楼,准备去找时婵。
却不想在电梯外碰到了个不速之客。
陆咚脚步一顿。
“你怕我,为什么?分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这样。”闫溥奇怪地问。
陆咚心道:还不是因为那个时候不知道你是个疯子。
但她面上还是平静道:“我没有。”
闫溥又笑了:“好,就当你没有。不是要去找时婵?还不快进来?”
陆咚看着闫溥保镖的手正卡着电梯门,一副她不上去就不罢休的样子。
她只得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你觉得云月喷泉好看吗?”闫溥突然问。
陆咚反应了好几秒,道:“好看啊。”
闫溥道:“我买了那块的地皮,马上就要挖了建殡仪馆,你觉得怎么样?”
陆咚不懂闫溥的意思。
她看了对方一眼,又赶快挪开目光。
“你是投资者,觉得好就好。”
闫溥又笑了,笑着笑着又咳嗽起来。
陆咚从来都不知道电梯上行的速度居然这么慢。
她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都要缺氧了。
时婵正好从科室出来。
看到和陆咚一起出现的闫溥,立刻警惕地走上去,将陆咚挡在了自己身后。
“闫少,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不是你复诊的日子。”
陆咚看着时婵挡在前面的背影,有片刻愣怔。
就听闫溥道:“谁规定不是复诊的日子我就不能过来了?这家医院可是隶属于闫氏的。”
“好,既然这样,那闫少请自便。”时婵的语气不太好,似乎是生气了。
但她转过脸来,对陆咚又是笑着的:“咚咚,我们走吧。”
陆咚点点头。
临走前她还是忍不住看了眼闫溥,不禁觉得这位哥的思想觉悟真的挺低的。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望你知啊。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到了科室,时婵询问。
陆咚摇头:“没有的。”
就是问了几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那就好,你哥和我说你今天过来,要我照看一下你。没想到你会碰上闫溥,真是吓到我了。”时婵舒了口气。
陆咚看着时婵。
这会儿的时婵还是对陆岁鸣有意的,但等到一年后陆咚病发,时婵也会和陆岁鸣渐行渐远。
“时医生,你喜欢陆、我哥吗?”陆咚问。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其实……”时婵不好意思地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抿唇道,“岁鸣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陆咚弯着眉眼笑:“我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