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婵给陆咚检查完毕,叮嘱道:“情况暂时稳定,后续的治疗方案我会和岁鸣商量的。你只要记住,遇事别太激动,知道吗?”
陆咚点头。
“那我给华叔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时婵说着就要拿手机。
陆咚拦住她,道:“我自己回去的。”
“没问题吗?”时婵表示担心。
陆咚笑着点头。
时婵目送着陆咚下到医院大门口,上了出租车,才给陆岁鸣回电话,提醒他陆咚现在回去了。
“谢谢了。”陆岁鸣道。
时婵‘嗯’了声,算是承了这声谢,她正欲开口说点什么。
陆岁鸣就道:“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就先挂了。”
时婵的话卡在喉咙里,最后变成一句:“好,那下次聊。”
时婵垂下手,允许自己迷茫了瞬间。
很快她又恢复冷静,迈开步子准备回去。
三楼长廊的窗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看着楼下两人分道扬镳。
他勾起猩红的唇:“奚锐,去查查陆岁鸣的底细。”
“好的少爷。”
时婵刚刚走到一楼手术室附近,正好有人手术完,被推出来。
小护士道:“这位先生的家属呢?”
有人回答说:“是路人送过来的,还没来得及联系家属呢,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
时婵皱了皱眉,走上去。
发现居然是熟人。
“我认识他,家属方面我来联系吧。”时婵道。
“是时医生啊,这可真是帮大忙了。”
脑袋上缠着绷带的男人被推进了普通病房。
等护士都出去了。
时婵推了推病人的手臂,道:“时星言,醒醒。”
与此同时,正坐在出租车上的陆咚突然想到什么。
她激动道:“啊!是他啊!”
司机大叔一愕:“什么?”
陆咚摆摆手:“没事哦,我自言自语呢。”
司机大叔和善地笑笑。
看陆咚激动的样子,司机心想:怕不是想到了哪个明星。
和他家追星的女儿一个模样。
陆咚的确很兴奋。
要说原文里陆咚对谁的印象最深,答案无疑是那位又飒又酷的车手——谢星言。
赛场上的疯狗,赛场下的独狼。
一次次在极限中超越自我,这男人浑身上下每寸都像是按照陆咚的喜好去长的。
就连每次比赛之前隔着头盔亲吻那枚木制项链,都让陆咚欲罢不能,恨不得在现场,变成项链本链。
想到这里,陆咚禁不住捶胸顿足。
——她居然活生生错过了自己的男神!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因为陆岁鸣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咚咚?你到哪里了?”
陆咚艰难地辨认了一下外面的景色,并没有辨认出来。
司机大叔立刻道:“到湾北路了。”
陆咚复述了一遍。
陆岁鸣就道:“那快了,我在家等你。”
“你不是去上班了吗?”陆咚疑惑。
陆岁鸣的人设不是工作狂吗?怎么最近频频早退?
“有件礼物想送你。”
陆岁鸣像是轻笑了一声,共振着陆咚手机的听筒,让人耳廓发麻。
陆咚晕乎乎道:“嗯嗯,那我快点回去。”
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在长街的尽头停下。
陆咚跳下车。
陆岁鸣正等在门口。
“慢点跑。”陆岁鸣说着走了上来。
陆咚笑嘻嘻道:“时医生说了我状态贼好!”
陆岁鸣无奈地摇头。
两人并肩进了屋,陆岁鸣领着人到了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很空,地面上铺着纯白的长毛地毯,最中央的是一架漆黑色的钢琴。
在阳光的照射下,不断地散发着‘我很贵’的气息。
“玛雅极光?”陆咚惊呆了。
陆岁鸣笑道:“是,花了点时间才找来的,喜欢吗?”
陆咚快要落泪了。
不仅仅是因为这款钢琴从九几年问世起,全球就只有六架。
上一次出没还是在报道中的某位M国贵胄家里。
更是因为——她对钢琴一窍不通。
“怎么了?不喜欢?”陆岁鸣收敛了笑容。
陆咚赶紧道:“没有,我很喜欢,真的。但是这也太贵重了,我……”
见她表情不似作伪,陆岁鸣悄悄松了口气。
“喜欢就好,这里以后就是你的琴房了。我找人铺设了隔音层,外面的声音打扰不到你,可以专心练琴。”
陆咚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前段时间,家里总是出现奇怪的工人。
她鼻头酸了酸,又道:“谢谢。”
陆岁鸣提议:“给我弹奏一曲?”
陆咚感动的泪都被吓回去了。
见她瞪大眼,像是被人类吓到的野生动物。
陆岁鸣禁不住笑出声。
陆咚正一头雾水。
就见陆岁鸣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现在没办法弹奏也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