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句渣男而已,还谈不上懂得真多。
孟妤兮尴尬笑笑,刚想开口解释,便听见外面突然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
这声音像是一锤重击,让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严肃紧张了起来。
特别是孟妤兮,又是疑惑又是忐忑,祁昱怎么来了?
不应该啊。
可她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准备,门外便相继传来脚步声。
不止一人,只是其中一个脚步声格外清晰,既沉稳又有力,节奏分明,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孟妤兮的心上,让她的情绪渐渐下跌。
来得很快。
孟妤兮刚一抬眸,祁昱的身影便已站在门口。
男人就站在她的正前方,背光而立,像是挡住了所有亮光,携枷锁而来,让她无处可逃。
诧异的是,他并没有继续提步走进屋内,而是就站在门口看着她。
像是在审视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
片刻,屋子里的人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忙跪下去请安:“参见皇上。”
一语落地,孟妤兮这才傻愣愣地回神,也跟着跪了下去。
耳边安静了很久。
也不知祁昱站在门口是在看什么,直到孟妤兮的膝盖都跪得有些发痛的时候,她才又听见脚步声响起。
很快,身旁便掠过一阵轻风,玄色衣摆从她的眼底滑过,但龙涎香的味道却在鼻息间经久不散。
因为祁昱在她方才坐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两人的距离很近。
近到只要祁昱一抬脚,就能踩到她。
终于,祁昱像是大发慈悲一般,慵懒地施舍了几个字:“起来吧。”
他的嗓音好似就在孟妤兮的头顶响起。
这让她惊恐。
话音落下,屋子里的人这才站了起身。
孟妤兮在站起身后,便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她在站起身时,甚至都感觉擦到了祁昱的衣裳。
直到离祁昱将近有一米的距离时,孟妤兮才在心底深深地松了口气,顿时有了安全感。
可这安全感却不牢固。
孟妤兮也不知她偷偷往后退的动作祁昱有没有察觉,因为他既没有出声阻止她,也没有任何表示。
只是在她站定后,他却把玩起了她方才喝茶水的杯子。
茶杯上的瓷盖被他掀开来又放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瓷器触碰的声音清脆刺耳,每一声都清晰地打在屋内所有人的心上。
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砰”的一声响起,众人一颤,那瓷盖在茶杯上碎开。裂缝脉络清晰,瓷盖正正碎成两半,没有一块多余的碎片,像是被人硬生生从中间掰开的。
孟妤兮胆颤,又慌又怂,她有种他是在杀鸡儆猴的错觉。
祁昱松开手,侧眸看向那怕得已快缩成一团的女人,与众人预想的怒意不同,他的语气十分悠闲:“方才在聊什么?”
一旁的奉和也很好奇,他们在刚走进院子时,便能听见这屋里传来的声音,像是有趣极了。
“恩?”孟妤兮诧异抬眸,像是有些疑惑。
但在对上祁昱那双幽黑的眸底后,她神色一惊,忙垂下头。
孟妤兮的脸色有些为难,她没想到祁昱竟会问这些,所以不知该如何开口。
难道要直接说她们是在聊话本?
只是有人先于孟妤兮开口,魏才人笑得温柔:“回皇上,孟姐姐方才给嫔妾讲了一个关于渣男的故事。”
听见这话,孟妤兮的心“咯噔”一下,瞬间沉了下去。
因为比起祁昱所问,她更没有想到,魏才人会回答的那么详细,竟还把“渣男”二字透露了出去。
果不其然,祁昱似也对“渣男”二字疑惑,他微微眯眼,看着孟妤兮问:“你说说,何为渣男?”
“呵呵。”孟妤兮笑得尴尬,心乱如麻,她咬唇,支支吾吾地道:“恩就是”
这可真是祸从口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情况紧急,孟妤兮一时半会儿的又不能编个合适的解释,她干脆一咬牙道:“嫔妾也不知,这是那话本子上写的。”
反正祁昱也不知何为渣男,她死咬着不说,推锅给那话本子,他也不能把她如何。
“是吗?”祁昱缓缓开口,他定定地看着她,那强势逼人的目光仿佛能把孟妤兮的里里外外全都看透,包括她那点儿企图瞒天过海的小心思。
心虚的孟妤兮就像是在顶着一座巨山的压力,她极力逃避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想着坚持就是胜利,她要稳住,不能慌,不能怂,更不能屈服于强威。
只是她算漏了一个人。
一旁的魏才人突然疑惑道:“孟姐姐,你方才不是告诉嫔妾,说渣男就是负心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