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丧。 帝宫之内,当真不太平。如若我没想错,徐夫人,已经走了。 我看了看远处钟声传来的方向,沉默一晌,低喃一声:“徐夫人,我已经尽力了,对不起。” 司阙听到我说的话,大惊失色:“什么?你说那个死去的嫔妃,是徐夫人?徐夫人她,死了?” 我点了点头。 司阙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道:“那,那我们还在这里干嘛,不应该现在去......” “去干嘛?”我望着司阙,“去看徐夫人的死状吗?我们现在在这里,就已经说明我们中计了,那人是故意把我们引至此地。此地距离帝宫中心尚有一段距离,而对徐夫人出手的人现在早就逃之夭夭了,现在我们过去也是于事无补。” 司阙一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我深吸一口气,道:“不去也好,事已至此,让我在这里,给你理一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想要害我了。” “你已经知道了?”司阙的疑惑更甚,道:“可你不是没有抓住那人吗?” “司阙,我且问你,你与我师父有无来往?或者,你与其他天机阁弟子有无来往?” 司阙摇了摇头,道:“不曾。” “好,这便对了。你可知,你那晚与巨蟒缠斗,我为何会突然出现并救了你一命?” 司阙又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我收到了一条师父的密令,是师父让我去风灵沼救你。” “可我不曾与天机阁有过来往,你师父他如何得知我有难?” 我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事情的关键所在,那道密令,是假的。我也是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道密令根本不是来自师父。” “这密令,是有人伪造的。伪造这密令的人,目的很简单,就是不想让我介入到灵族内部事情中。” 司阙皱眉,道:“何以见得?” “我再问你,风灵沼内,被你下药的那群侍卫,包不包括你林叔的队伍?” 司阙大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给侍卫下了药?我只是想单独......” “你且先回答我,包不包括?” 司阙摇了摇头,道:“那几天林叔的队伍不曾与我们的队伍同行过。” 我点了点头:“好,这便说得通了,和我料想的一样。” 接下来,我将那日我与云诏夜探帝宫深处的所见所闻说与了司阙。 司阙听完后表情怪异,显然对于二者之间的联系毫无头绪。 “我给你梳理一遍,听完你就明白了。岳川那老匹夫丢了石头,而徐夫人阴差阳错成了已知唯一接触过石头的人,但不幸的是,因为接触了石头,徐夫人也疯了。” “岳川大怒,唯一一个可能知道石头踪迹的人又神志不清,无法询问。于是岳川就假借自己生病的由头,四处搜罗高人,妄图治好徐夫人的疯癫之症。” 司阙听得正出神,见我停下了,道:“然后呢?” “然后,很明显,有人不想让徐夫人恢复。而且此人从一开始,就有所动作。” 司阙凝眉,终于是开了些许窍,道:“你的意思是,那个不想让徐夫人恢复的人,就是一开始伪造密令的人?” “对。我再问你,你的林叔因他女儿的缘故投靠了灵族,你可知他投靠的是谁?” 司阙又恢复了白痴的本质,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此人我先不说,但你应该知道的是,如今灵族内,有两方势力。” “一方势力以岳川为首,是想要找到石头的一方。而另一方势力,则是偷取石头的一方。” 司阙道:“你的意思是,是灵族内部出了叛徒,偷走了石头?” 我点了点头,道:“我一开始对此也不确定,直到发现了你的林叔,我才敢确定此事。” “你也知道,从一开始,就有人想要我的命,今日若不是阿樱,我对于依罗花的事情可谓一无所知,这也是为什么我立即行动的原因,一旦阿樱这条线短了,那人必定会换一种法子来对付我。首先,那人不可能是岳冕。护送我来帝宫的路上,他格外注意我的安全,而且被困风灵沼那一晚,也是他赶来救我们的,他肯定是岳川那一方的人。事后我问过随行的侍卫,岳冕带着他的队伍在接我的路途中,曾与一帮鬼鬼祟祟的人起了冲突,差点兵刃相见,而那帮人马,恰好就是你林叔的队伍。” “据我推测,你林叔的主人先是伪造了密令,骗我去风灵沼,然后令你林叔在暗处埋伏,意图让我死在风灵沼。我若没猜错的话,那第二条暴起的巨蟒,应该是拜你林叔所赐。” “所幸我还有几分本领,用了隐匿咒,躲过一劫。恰好此时岳冕的队伍也及时赶了过来,林叔知道是岳冕,想要故意拖延时间,于是同他起了冲突。” “所以,林叔一开始就是与岳川相对的那一方,而我们上次审过谢斌,他说林叔早就投靠了灵族,所以,灵族内本身就有两方势力,对不对?”司阙若有所思道。 “对,而且你敬重的林叔,利用了你。那晚我若是死了,你也必定活不长。你的林叔这些都知道,就是没有单独来救你。” 司阙此时已经无暇顾及我的打趣,迫不及待地道:“你继续说啊,林叔投靠的人,到底是谁?” “你还没明白吗?那晚我夜探帝宫时,林叔追随而去的方向,是岳冕岳凌离开的方向,而岳冕与林叔又不是一路人,那你林叔嘴里的主子,就只可能是一人,岳凌。” 顿了一会儿,我望着呆滞的司阙,道:“所以,林叔投靠的人,是岳凌。偷走石头的人,也是岳凌。从一开始就计划想要除掉我,害怕自己事情败露的人,还是岳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