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外头嘘的一声长哨声,芽儿把妹妹交待给大姐奔了出去,见是杨成一脸焦虑的看着她,问道:“咋啦?” 杨成趴在她耳朵上说了半天,惊的芽儿张大了嘴,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没错,我以前做乞丐的时候见过他,那人夜里上窜下跳,来无影去无踪的,我偷偷跟了几回没跟上” 芽儿沉思起来,杨成说的莫不是砸了酒肆的贼,是不是逮住再说。 细细问了杨成,杨成只说那人这几日在城北榆钱巷出没。 夜里芽儿待爹娘睡熟后悄悄出了家门,见杨成、牟娃几人已到场,跟着牟娃上窜下跳的躲过几处巡夜的,静静的趴在两屋顶的夹缝里。 只见一人身着黑衣,跟夜的颜色融为一体,如猴子般灵活,从相隔四五米的屋顶跳过去竟是没有一点声响,上树下房如履平地,身体敏捷、动作速度。 到了榆钱巷这边一户民宅的屋顶停了脚步,往院子里丢了包东西,听见有人出来,赶紧趴下,看着院内呆愣半晌,芽儿离的远,看这人的这样,其中必有猫腻,为免打草惊蛇等那人走了才家去。 第二日吃了早饭,风风火火的往榆钱巷去,守了半日,见是个美貌的女子送了一老者出来,老者身背药箱,想来是女子家中有人生病请了大夫来,只听老者道:“你婆婆这病还得养些日子,莫生气、莫吃重” 女子连连称是,女子年纪不大却是妇人装扮,白净的面庞,柳叶眉,杏眼桃腮,还有两个酒窝,只是面带愁容,身着素服,怕是还没出孝。 杨成来报,此女婆家姓赵,是个寡妇,嫁过来不过三个月她丈夫就去了,守着婆婆过日,平日里和婆婆做些针线卖了度日,风评倒是不错。 想来那人是看上赵寡妇了,拿了东西来接济,芽儿是看上他的身手了。 见寡妇出门买菜,芽儿上前搭讪道:“姐姐,赵家姨婆家怎么走?” 赵寡妇嫁过来没多长时间丈夫就去了,自此婆婆就一病不起,哪知道自家有什么亲戚,见小女娃提着盒糕饼,想是探望婆婆的,便带了芽儿进去。 不大的院子里充斥着药味,赵家婆婆睡在昏暗的床帐里没半点动静,赵寡妇唤了唤没唤醒,抱歉的对芽儿说:“婆婆刚吃了药睡下,还需些时候才能醒” 倒是正中芽儿下怀,芽儿道:“没事,爹娘叫我来看看姨婆”,赵寡妇问道她爹娘是谁,芽儿胡诌了几句,赵寡妇不疑,请了她别屋去坐,倒了碗水来。 “姐姐这些日子收到个包袱可知是谁送的” 赵寡妇大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芽儿厚脸皮的认了下来道:“我不是姐姐家亲戚,那包袱是我哥送的,我哥看姐姐家度日艰难,想着赵大哥在世时对我家多有照应,不忍你们吃苦,又怕你们不愿意收,包了包袱扔进院子里,他自己不好走动,派了我来,说姐姐有啥难处只管说出来,我们帮着姐姐办” 赵寡妇面皮涨红道:“收了那些东西本想还回去的,可……可家道实在艰难” “姐姐可别说见外的话,赵大哥如我们亲哥哥般,如今他去了,我们不照应谁照应” 赵寡妇在家时没出过几回门,嫁了人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婆婆病了没钱治病才知道家道艰难,偶见有人丢了包袱进来,里头有些粮食,一些铜板,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先拿了给婆婆治病,白纸一般的人哪是芽儿的对手,见了芽儿仿佛救命恩人一般,留了芽儿用饭。 夜里芽儿几人趴到屋顶等着贼出现,不多时见黑衣人轻挪着脚步,脚下不带一丝声响,芽儿更坚定了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