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贵妃这边要去,侯夫人那边就拦着,母女俩真是对上了一样,还十分的用力——真让顾惜宁看了场好戏,见着侯夫人朝她看过来,一副为难的模样,她立即适时地上前,刚开说话,就立时红了眼睛,“外祖母,姨母,我、我把二哥哥让给她便是了,让给她便是了!”怎么不让,把谢呈曜这个吃软饭的让出去叫二公主去烦心才是好事。
侯夫人心中一松,看向顾惜宁的眼神更加慈爱,“惜儿,你是个懂事的,是侯府对不住你,叫你受这个委屈……”
“为什么非得叫我受这个委屈?”顾惜宁恨恨道,“难道就因为她是公主,就要让我受这委屈?”
“对,就因为她是公主,而且她还是嫡出的公主,”谢贵妃素来温柔沉静的面容浮现一丝阻阴霾,“你虽是陛下亲封的县主,跟陛下的亲女儿能有得比?”
顾惜宁含着怒意及不甘的美眸,慢慢地淡去了光彩,泪珠挂在她在眼角,叫她看起来美丽得近乎脆弱,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像这会儿才发现她自己身份上的尴尬。
谢贵妃见状,连忙自侯夫人怀里将她接了过来,轻揉着她的胸口,“惜儿,是姨母说话不中听,你别给惊着了。”
侯夫人见顾惜宁这般茫然无措的模样,免不了有些心疼,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平时她又“惯”疼爱她,便是只有几分的疼爱,也能到了九分疼爱,“你呀,惜儿还小呢,怎么就同她说这样的话……”
“娘,我……”谢贵妃被侯夫人“责备”,到也委屈,“我如今一人在宫里艰难,别看我在娘娘面前颇有脸面,也是娘娘特意赏的,到底是空架子,哪里有林淑妃得宠。”她膝下无子女,林淑妃到好,膝下有一子一女,平时没少仗着一对子女在景安帝跟前邀宠。
侯夫人自是更疼亲女儿,“也是苦了你。”
顾惜宁这会儿被这母女一唱一合的,自是要十分的“感恩”,更要有怨气,这怨气自是冲着二公主。她扯扯谢贵妃的袖子,“姨母,为着您,为着二哥哥,我听你的便是了。”
谢贵妃听了这话,到并未立即就应了,反而迟疑道,“还是算了,你心里头只有你二哥哥,太子本就晓得这事,自是会对你二哥哥有所芥怀,想必会劝陛下莫让你二哥哥尚主。待这事消停了,就替你与你二哥哥操持婚事来。”
没待顾惜宁有所反应,侯夫人立即就点了头,没有半点儿犹豫,“你说得是,到时就算是二公主怪罪下来,我这把老骨头亲自向二公主请罪便是了,她总不至于将我如何!就算她要将我如何,永定侯府自是不会怕的。”
“外祖母,姨母……”顾惜宁自小不是在谢贵妃宫里就是在永定侯府,外祖母家与宫里的谢贵妃在她心里自是亲密无间,上辈子是从未想过她一门心思为着谢家,到未想过是谢家算计了她,“我、我会……”
说着,她贝齿咬着唇瓣,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谢贵妃拿起帕子亲自替她拭起泪来,“我可舍不得你受委屈。”
顾惜宁捏住帕子,自己往脸上抹了抹,到真坚定起来,“姨母,你放心,我自是会让太子哥哥同意二哥哥尚主的。”
侯夫人心中一喜,自是不便流露在面上,半是装模作样,半是真心地劝着顾惜宁道,“咱们永定侯府没的叫女人出头的道理,便是拼着被陛下夺了爵位,我也不会……”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让顾惜宁焦急地捂了嘴。
顾惜宁心里头满是嘲讽,见着侯夫人因她一捂嘴就立即噤了声,立时就将人看轻了几分,嘴上到还亲亲热热的,“外祖母,您放心,我定会让二哥哥尚了二公主的。”
听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委屈。
惹得侯夫人搂得她直哭。
谢贵妃也搂着她哭。
母女俩都搂着她哭,把她当个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