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些多,一趟电梯装不下。
有的直接爬楼梯,有的则分几趟等电梯。
许听上车慢,坐的是最后一辆车子,还很不幸的一直遭遇红灯,所以和剧组其他车辆扯开很长的距离。
他们回到宾馆时,等电梯的人基本已经离开。
许听和助理没有住在同一楼层,耿思楼层比较低,先下电梯,离开前她把房卡还给许听,又多关心了句,“小听,你今晚是不是吃多了?”
耿思大学毕业一年,比许听大三岁,人比较细心,从刚才便注意到许听时不时揉一下肚子,明显是不大舒服。
许听:“……”
这还挺尴尬的,许听硬着头皮承认,“有一点。”
主要是吃饭的时候褚以霄坐她旁边,就……很热情的很照顾的和她聊天,许听没办法,只能靠不停地吃东西来回避。
耿思:“我带的有消食片,回去找找,晚点给你拿上去。”
许听惊讶,没想到耿思连这种东西都有,她第一次体会到有助理的好处,“好,谢谢你。”
电梯门合上,又打开。
许听到达自己那层,刷房卡回房间。
早上离开的时候,她打开窗户通风,这会儿还大敞着,居高临下,能看到错落的万家灯火,和昼夜长明的霓虹。
许听先关上窗户拉上窗帘,然后从柜子里找出换洗的衣服。
这时,房门敲响。
许听以为是耿思过来,没有刻意回避,折身过去开门。
哪知道门外站的是沈言礼,她手中还拿着等下洗澡后要穿的睡衣,私密衣物大大咧咧搭在最上面。
黄色的菠萝睡裙上,粉色的布料,格外显眼。
所以沈言礼视线下意识落在上面。
许听很快反应过来,将手臂背在身后,表情羞恼,凶巴巴地问,“你干嘛。”
沈言礼收回视线,神色有些不自然,但和许听对比,则是相当淡定的那个,“看都看了,别藏了。”
许听耳朵瞬间红起来,她憋了好半天,小声骂道,“不要脸!”
沈言礼挑眉:“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这句话?”
许听:“……”
许听手肘挡着门板,想将沈言礼推出去。
过来的目的还没达到,沈言礼自然不愿离开。
两人僵滞在门前。
沈言礼好笑道:“你确定我们就这样聊吗?”
许听想起来听说过的事情,在剧组拍戏时某某演员半夜敲响导演的房门,被人拍到聊了一整夜的夜光剧本。
虽然现在是反过来的,但真要被人撞见也不太好。
思忖后,许听让开门,让沈言礼进来。
末了,她还探出脑袋,在走廊内谨慎地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后才关上房门。
沈言礼更觉得好笑,还有些无奈,戳着许听脑门,“你以为偷.情呢?”
他动作没有很重,但许听皮肤脆弱,稍稍一碰便红起来。
许听实在不适应沈言礼满嘴骚话的样子,她挥掉沈言礼手臂,板着脸道,“你别乱说,不然我生气了。”
沈言礼还真不敢惹许听生气,沉默下来,低头给她揉额头,只不过越揉越红。
许听想起方才的问题,重复了遍,“你过来干什么?”
沈言礼是吃了一天的干醋,刚进剧组时许听和褚以霄在说话,拍戏时许听和褚以霄在说话,下戏时许听和褚以霄在说话,就连吃饭时两人还腻歪在一起说话。
但轮到他,则是装不认识。
沈言礼问:“你和褚以霄很熟吗。”
语气冷硬,用质问这个词更贴切一点。
而且他没克制住,手劲儿越来越大,额头红一片不说,还疼得许听想流眼泪。
许听觉得沈言礼简直是莫名其妙,好像又恢复成了以前的臭脾气。
她不悦道:“比和你熟。”
沈言礼脸色当即沉下来,他扯了下唇角,想发脾气,但又怕许听提离婚的事情,最后磨了下后槽牙,硬生生忍了下来。
许听脾气很好,哪怕不高兴,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有沈言礼继续气她,半分钟后,她已经恢复如常,问起白天挺好奇的事情,“你怎么来这里做副导了?”
沈言礼窝了一肚子火,冷着脸回答,“欠人情,陈元青让过来帮忙。”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人情确实欠了,但不管是许听这个女主角还是他来这里当副导演,都是沈言礼眼巴巴向陈元青要来的,陈元青根本就没让他过来帮忙!
聊了几句后,许听觉得已经交流好了,便开始赶人,“我要洗澡了。”
才刚过来,椅子都没暖热,十分钟都没过去!话都没说几句,便宜都没占到!就这么离开,沈言礼实在心不甘情不愿。
许听拽着他手臂将他拉起来,往门外推。
然后许听又交代了句:“你以后晚上别来找我,容易让人误会。”
话音刚落,补充道,“白天也别找我。”
沈言礼:“……”
本来就挺生气的,现在更生气了。
刚巧许听已经将沈言礼推到门口,沈言礼反手握住她手腕,转了下,将许听抵在门板上,扯着唇角冷笑,“怎么误会?
我就是在你房间过夜都是合法的。
你不就是仗着我失忆欺负我,不让亲不让抱不让睡。”
最后一句说的大义凛然,愣是将自己描述成小可怜形象。
“……”
许听无语,一时间都忘记将沈言礼推开。
清醒一点!就是没失忆你也没亲过抱过睡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