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须四处扫了几眼,学宫内看着十七岁左右的人,普遍已是三重境。
啊,难受。
我也想修炼,想青衣仗剑,纵横江湖。
“师父!你怎么来了?”
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正是一脸惊喜的兰崇宇。
“是来看我月考的吗?”
并不是。
杨须心里有些尴尬,只想着计划,倒忘了还有个徒弟在学宫求学,也要参加月考。
不过来的正好。
“当然!你可是为师首徒,在为师心里,你非常重要,月考这样的大事,自然要来看看。”
兰崇宇心里暖洋洋的,想起杨家这几日遭到林家针对,正是困难时期。
师父却抛下家业不管,来看自己区区一次小月考。
这种看重,这种心意,怎么叫他不感动?
“师父——这几天师父家里的事情,徒儿也求过家父,但他似乎……有难言之隐,不好出手相助。
徒儿承师父大恩,却未能相报,实在深感惭愧。”
兰崇宇羞愧道。
心里对父亲确有不小怨言。
一城总督,却叫下属束缚住了手脚;儿子的师父被人对付,只能袖手旁观。
威望何存?情义何在?
他难以理解,父亲明明可以帮忙,为何不帮?
杨须倒是知道为什么。
首先确实有难处。
其次,主动帮忙和等人来求再去帮忙,区别很大。
前者有种上赶着去舔的感觉,对方若懂得感恩,效果会极好;可若是遇到不领情的,很可能还会反过来怪帮忙的人没尽力。
不够稳妥。
等别人来求再出手,那人情必在。
由此也可见兰三秋此人,性格比较稳重,不求利益最大,只求风险最小。
“无妨,你有这份心思为师已经很高兴了。”
杨须自信一笑:“放心,为师自有办法解决。”
兰崇宇松了口气。
师父不怪罪,他信;但说到凭师父单独解决林家,他实在信不起来。
二人谈话间,旁边已有不少人注意到这里。
听闻兰崇宇喊一个年轻人为师父,联想起近几日的传闻。
顿时惊了!
总督之子拜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家主为师,这消息竟然是真的?
此前还以为是杨家花钱请兰总督帮忙站台而已。
看那人,除了长相叫人挑不出毛病以外,其他都是毛病。
比如太年轻;
比如浑身上下,一无气血勃发,二无真气鼓荡,三无精神波动,不像修炼有成的大家;
比如穿着并不富贵,没有任何宝器护体,背景寻常……
这种人,兰崇宇会叫他师父?
匪夷所思。
一传十,十传百,总督之子兰崇宇的年轻师父,来到月考现场的事情,很快传遍学宫。
倒是有人提起,杨家少年家主杨四郎身怀异术,能够指点修士修行,而且还举了实例。
最近在眼前的例子,便是几年来在一境生中一直“鹤立鸡群”的兰崇宇,近日炼体突破二重,摆脱掉了万年吊车尾的称号。
据传,就是杨四郎指点迷津,助其当场突破。
有人见说得有鼻子有眼,而且兰崇宇确实叫杨四郎师父,是以生出结交之心。
但更多人却是不信,认为要么是杨四郎撞了大运,要么是杨四郎用了什么手段,谋得虚名。
认知这种东西,是后天经历与阅历累积而来,短时间很难改变。
十七岁当人师父,学宫最杰出的同龄学子,都不曾蹦出过这种念想。
杨四郎,何德何能?
却说杨须与兰崇宇聊了几句,确定常威家人安顿好之后,便问道:
“崇宇,你在学宫这么多年,大多数学子出身何处,家世如何,应该大致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