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座白墙黑瓦大殿;
十来片青石板铺成的露天道场;
数十座半人高直径大小不一的无围栏擂台。
大名鼎鼎的大正学宫?
就这?
进入自成空间的学宫之后,杨须一脑子小朋友的问号。
外面的巨树与大门,还可以说大道至简,寥寥几笔勾勒玄妙意境。
但里面的建筑,也未免太简单了吧?
不,不能叫简单,而是简陋。
反正杨须是没看出来,这一副穷酸格局,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不免有些失望。
应语薇瞥他一眼,嘴唇微动,浅笑道:“四郎似乎对学宫内景象,有所不满?”
“也不是不满,就是心理落差有点大。”杨须砸吧着嘴,“这可是大正学宫,大正国朝廷纳贤取士之处。
不说富丽堂皇,也应有庄严大气。
但这……”
“对学子来说,学宫重在学字,而非宫字。
最大的价值,是经书馆各类功法斗术典籍,教习肚子里的修炼知识与经验,以及院内力争上游的修炼氛围。
再者,四郎莫小看学宫,分院自成一片小天地,其实便是一件洞天至宝。
在其内修炼,有进境加成。
不仅如此,若银湖城遇到祸患时,学宫便可藏纳数万人,远遁虚空,瞬间挪移出险境。”
杨须眉头一跳,倒是我浅薄了。
“谢应姑娘赐教。”他笑道,还顺手作揖。
应语薇嘴唇一抿,想起初次见面,他也是这副样子,口称见过仙子,小道有礼。
像极了登徒子。
却并不惹人生厌。
“说起赐教,我最近遇到修炼瓶颈,卡在炼体四重境九段,迟迟不得寸进。
想向四郎请询,要如何突破?”
应语薇正色道。
她自然知道杨须“学究天人”,凡人之身,却对修行知之甚多。先前也问过,但杨须似乎不愿告诉她。
那时初识,不熟,人家不愿教,合情合理。
现在……应该算熟了不少吧?她心想。
但显然她想错了,在杨须心中,二人真不算熟。
况且杨须也确实看不真切。
四重境九段,离五重境很近了,三阶神通指点迷津只能模糊看到一些问题,没有十足准确把握。
他不敢乱说。
只好道:“实不相瞒,我对四重境及以上的境界,研究不多,教不了应姑娘。”
炼体炼气炼神,超过三重境,在银湖城就已经很少见。
四郎没有足够多的实例作参考,学问再深怕也不敢妄言。
应语薇暗暗推测,觉得就是这样。
便道:“学宫月考期间,银湖城分院四境级学子有一百二十四人。
几乎都会上擂台竞争排名,四郎正好可以多看看。”
唉,我这不是经验问题,是作弊器版本过低,功能有限。
杨须张了张嘴,只得干笑几下,应声好。
月考伊始,是由一境生上擂台约战。
上千名少年,分组立在各自区域,放眼望去,几乎都是不超过十岁的孩童。
偶有几个十岁出头的半大小子,低着头躲在队列中,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年纪比人家大,却还停留在一重境,每逢月考都是最丢脸的时候。
当初一起进来的同年学子,大多都已突破二重,升入二境生,甚至有极个别已是三境生。
个中滋味,委实难言。
最能理解这种心情的,无疑就是杨须。
若论年龄境界比,他绝对是现场最大的那个。
十七岁,一重境都没。
在大正学宫,十岁还无法步入武道第一重,是会被劝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