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皮怎么那么厚,这是女孩子该说的话吗!”周礼烨被她一句话呛到直咳嗽,抬起手顺了顺胸口,不料向歌又说了一句:
“谁让你从小就把我当男人养,我说这种话也不奇怪吧?”
一句话戳中父女俩几年的隔阂,周礼烨没打算在这上面多做解释,只提了一句:“谢修远回来的话,你让他去浦西分局认领尸体,可以准备给谢教授下葬了。”
“结案了吗?谢修远的嫌疑人身份终于洗清了!”向歌忍不住替谢修远开心起来,不料又听到周礼烨说了一句:
“他以为他能逃得了吗?这是法医那边的意思。”
“你还在怀疑他?”这下向歌脸上的表情又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立刻皱起了眉头,有点要轰人的意思,“虽然我知道你当刑警当了二十多年,但我还是希望你偶尔也能听听我的意见,当初你反对我学设计,逼着我学刑侦,可现在你看,我照样能用设计养活我自己,我也能在设计上拿奖,爸爸,你大概永远不懂什么叫换位思考。”
“你三番五次的怀疑谢修远,换言之也就是在怀疑我选男人的眼光,你这样的做法,和当初反对我学设计有什么不同?你永远没有考虑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希望的是什么,如果当初你”话说道这里,向歌停了下来,她永远也不像再提起那件事情。
而周礼烨显然也知道她在说什么,他只丢下一句“注意安全”,便关上她房间的门出去了。
向歌走到沙发上坐下,抱着枕头垫在下巴上生起了闷气,想了想,她又把脸埋在枕头上,心情仿佛被一团乌龙笼罩着,随时都能下一场雨。
直到后来,她的脚背被小仙贝舔了一下,抬起头去才看到仙贝一边舔她的脚,一边用自己的尾巴扫来扫去的逗她开心。向歌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她笑了笑,捞起仙贝往自己的怀里塞:
“哈哈,臭仙贝,这下你可跑不了啦,吹干了才能继续玩。”
暗自觉得中招的仙贝立刻叫起来,被向歌揪住后颈提起来,又拿着吹风机一阵猛吹,仙贝招架不住,挣扎几次后,喵呜的往向歌手背上来了一猫爪。
晚上谢修远来她这里撸猫,一开门就看到向歌举着两只手,一通抱怨:“谢修远,你看,我这手背上全是仙贝挠的,你快替我教训它,揍它一顿!”
向歌本意是想先博得谢修远的关注,没想到这人完全曲解了意思,听说是因为洗澡挠伤的,立刻就在网上给仙贝定了个猫咪自动烘干机。
向歌:“比起烘干机,你难道不是应该先看看我伤的怎么样了吗?”
“你不是打过狂犬预苗了吗?”他照旧蹲在地上撸猫,然后捏出猫咪的爪子看了一眼:“好像指甲又长长了,可以剪了。”
反正向歌没有一次亲近过仙贝的猫爪子,但谢修远这人好像天生吸猫,小仙贝被他抱着剪指甲,和一个小宝宝似的,连叫都不带叫唤的:
“臭仙贝太过分了,愿意我给它洗澡,不愿意我给它剪指甲?”
“一定是因为你拿剪刀的样子太像老巫婆了”不等他说完,他果然又被向歌往脑袋上砸了一个抱枕,不用看也知道,向歌这会儿肯定眉毛皱成了八字,口里要吐火了。
他轻轻笑了笑,把剪好指甲的仙贝放到地上:“我有罪,你不是老巫婆,你是人间天使。”
向歌这才消气,不和他计较,扭头一看,她又发现仙贝的腮帮子鼓起来了,她立刻爬过去把仙贝抓起来,捏住仙贝的下颌:“卧槽,仙贝你又乱吃东西了,吐出来啊”
向歌在训猫这件事情上好像很有经验,手法快准狠,不过几秒钟就从仙贝嘴里抠出一块她平常用来绘图的橡皮,大概是觉得不放心,她继续简单粗暴的掰开仙贝的嘴巴,牙医一样的看了两眼:
“我真是服了你了,什么都往嘴里塞,下次吃坏肚子又要跑医院,我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啊。”
她手脚利落的做完这一切,扭过头才看到谢修远摸着自己的脖子靠坐在她家的地毯上:“我今天嗓子眼好疼,你昨天晚上,该不会是用这种方法帮我催吐了?”
得知谢修远竟然冤枉自己,把她想成一个会残暴的抠他嗓子眼的坏女人,向歌把手抱在胸前,挺直了腰杆说了句:“你嗓子疼难道不是因为你给我上了一晚上的生理课?”
谢修远愣了一下才听明白这其中的关键词,问她:“什么生理课?”
“是你和我说的,真正喝醉酒的男人不会酒后乱性的,因为根本硬不起来”向歌的话没说完,就被忽然扑过来的谢修远捂住嘴巴,“你在说什么粗鄙之语。”
“是你和我说的,你再想想”向歌挣脱他的手,故意摆出一种无所谓的样子,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晚你拉着我的手摸你”
向歌的话再一次被谢修远用手堵回去,冷声命令了一句:“别说了。”
看到向歌点头,谢修远才松开手,抱起蹭他裤腿的仙贝,默默挪到了沙发的另一边,陷入了一种自闭撸猫境界里。
向歌挪过去一小步,戳了他一下:“喂,你自闭了?”
小仙贝躺在他怀里,看看向歌又看看谢修远,然后喵呜的叫了一声,继续躺好,尾巴扫来扫去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谢修远则是一直背对着她,好半天才抬起手虚握了个拳头,往额头上敲了一下,难以相信自己干出这种事情。
她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再想什么,只是忽然注意到谢修远露出来的耳朵,爬上一抹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