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这场暴雨下了一整夜早上谢修远醒来,窗外还有淅沥的雨声,有丝光线从遮光窗帘里透进来,斜斜落在床上他眨了眨眼睛终于适应屋子里的昏暗。
宿醉过后的脑子异常迟钝,他仰面躺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被人紧紧缠住向歌手脚并用像只八爪鱼一样抱着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身上穿的背心又看了眼向歌身上穿的浴衣谢修远放松下来,轻手轻脚把她的腿挪开:
“我背,我背还不成吗”
向歌一声嘀咕让谢修远手上的动作温柔了一些后来听到她还在嘀嘀咕咕凑上耳朵去听,才发现她在背课本:“人之初,性本善子不学,断机杼曰岱华,嵩恒衡”
能背到这里说明文科也不差怎么平常就喜欢乱用词语呢?
刚刚从八爪鱼手上逃脱,不等爬起来,他的腰又被嘀嘀咕咕的向歌圈住,死死抱着。女生的手臂好像天生就比男生的柔软,搂在腰上像只撒娇的小猫咪似的,谢修远低着头看了一眼,小声喊她:
“向歌,起床了。”
谢修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昨晚不知道干了什么,嗓子竟然有些哑,他摸到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今天周末,下午要去一趟实验室,差不多也该起床了。
他的腰被向歌抱住,动惮不得,只好动轻轻摇晃了几下,和她商量:“我要去一趟实验室,你睡饱了再退房好不好?”
向歌不依不饶,头蹭在他的腰上,睁开眼睛哼了一声,直到两秒以后,她终于清醒,手向后弹开往后缩了几步,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哦,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谢修远终于可以下床,拾起放在椅子上的衬衣就进了洗手间。
看他在洗手间呆了很久,向歌轻手轻脚挪到门口,看到他在刷牙,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挤牙膏,轻轻咳了一声:“那个,谢修远,昨晚的事情我就当是我们两个的小秘密啦,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和别人说的”
谢修远刷牙的动作一顿,扭过头看向他:“我昨晚,做什么了?”
他把水吐掉,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喉咙,刷了牙还是觉得喉咙又干又痒,也不知道是喝酒受了刺激,还是昨晚干了什么。
看来昨晚是真的醉到断片了,向歌也不知道他记不记得前半段,只好含糊的说说了一句:“也没什么啦,就是你昨晚上让我背三字经来着。”
“只要没占你便宜就好。”
向歌听他说的如此正经,伸出手放到自己面前看了一眼:虽然他是没占她便宜,但牵着她的手一本正经的占自己便宜也是绝了。
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的向歌忍不住往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把牙刷往嘴里一塞,低着头洗了个手。谢修远注视着她把手洗干净之后,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
“其实吧,有些理论知识也不一定就是对的。”
谢修远:???
因为在外面留宿了一夜,喂猫的事情交给了袁枫代劳,向歌是中午才回到旅馆的,或许是因为这次离开的时间有点长,仙贝有小脾气了,看到她打开门,仙贝气呼呼的躲到了沙发后面,只露出个脑袋对着她叫唤,看起来脾气还不小:
“臭猫还有脾气了?”向歌强行把仙贝抱起来,凑到鼻子上蹭了一下,“哦,原来是有味儿了?看来不是怪我昨晚没回来,是到了要洗澡的时候啦。”
仙贝自小陪在向歌身边,或许是因为向歌的话唠属性,它听得懂人话,这会儿更是直接炸毛,小短腿使劲瞪住向歌的胳膊,哀嚎遍野的叫唤。
一场人猫大战后,换上雨衣的向歌终于把仙贝征服,洗了个香香的澡,她用腿夹住它的后腿,握着吹风机吹毛,直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向歌以为是谢修远回来,一个晃神就看到仙贝溜到了抱枕低下,她起身打开门,却因为外面站着的人愣住了。
身着便服的周礼烨带着助理夏瑜找上了门,看到她在屋子里穿雨衣,周礼烨皱起了眉头,不等问出口,向歌便说:“我刚刚给猫洗澡来。”
她把门让开,客气的邀请他和助理进来,周礼烨倒也没有那么客气,进来后直接让助理给她手上塞了一张传单:“向歌,照片上是最近的失踪人员,你让你的员工注意一下,如果有来住店的话,马上打电话。”
向歌接过那张传单看了一眼,照片上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快五十岁了,她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这是森林抛尸案的凶手吗?那么快就找到了?”
因为小红帽院长谋杀抛尸在网络上引起了热烈讨论,向歌也偶尔在上面了解一些信息,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她也不过是个吃瓜群众:
“这可能是下一个遇害的受害人,他已经失踪三天了。”
助理夏瑜只说了那么一句,便被周礼烨的咳嗽声打断,自知周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她只好识趣的闭嘴,找了个借口,说是去调查一下旅馆里的其它住户。
周礼烨在向歌的屋子里巡视了一圈,探头进去看了一眼卧室,这才出来,不料女儿早已看穿他那些动作,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再看我有没有和谢修远同居?”
周礼烨皱起了眉头,看向她,向歌脸上仍是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浅笑,对他也不太客气:“放心吧,他是个好男人,我有那心思,人家也不一定愿意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