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宁静温馨的吃完了一顿饭,饭毕,准备散席之时,沈思思忽的想起一事。
“对了,父亲,文昌候与您的交情如何?”
沈丞相挑眉,自家女儿一向养在深闺,对从不关心朝堂之事,怎的今日忽然问这个?不过沈丞相相信自家女儿应该有自己的缘由,便如实回答道:“无甚交情,怎么了?”
沈思思咬了咬唇,“今日我在街上无意碰见了文昌候家的贺公子,起了些小冲突,我怕明日朝堂之上文昌候会有意针对与您。”
“冲突?”沈丞相有些讶异。
沈思思点头,将今日发生的有关贺垣的部分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沈丞相,至于卫横救自己的部分则有意避过了,毕竟两人当街抱在一起什么的,就算是为了救人也多少有些难为情。
沈丞相听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拍了拍沈思思的肩膀,“思思,此事你做的很好。贺垣从来都是目中无人,胆大妄为,此事他有错在先,当然不能让她下了咱们沈府的面子。至于文昌候那边你莫要担心,别说文昌候府早已大不如前,就算是最风光的时候也没那么容易针对了我去,放心。”
得了沈丞相这番话,沈思思今日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如此女儿便放心了,那女儿先行告退了。”沈思思低头行礼告退,出了正厅。
走在路上,沈思思摸着自己手腕上还没有消下去的红痕,所有所思,她总觉得这事儿似乎还没完。
直到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软软的小脚,小奶狗还带着奶音的嗷嗷声打断了沈思思的思绪。
沈思思忙低头看,原来是自己不小心踩中了绵绵的小脚。
沈思思赶紧抱歉的蹲下身将绵绵抱到了怀里,轻柔安抚,为自己刚才的走神和不小心道歉。
绵绵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家主人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因为被踩到而张口咬人,反而温顺的伏在主人的怀里,伸出舌头舔着沈思思的手,似乎是想借此缓解主人的心情。
奶奶的小狗直把人的心都快融化了,沈思思心中的那些小不安立时卸下了不少,心情也豁然开朗了。
多想无益,还不如回去喂绵绵来的实在,还是顺其自然罢。
翌日。
沈思思刚起,神还没完全醒,就听打水回来的云桑兴冲冲的从门外跑进来,迫不及待的和沈思思报告:“小姐,我刚刚听说,昨天骑马差点儿撞到我们的那个贺小侯爷,今儿个在朝堂上被皇上狠狠斥责了,好像还被罚了一个月的禁闭了。”
“什么?”沈思思这下是彻底醒神了。
她想到以贺垣那性子或许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不能拿昨天的事说事儿,说不定也会让文昌候借其他的事情言语针对爹爹,不过那也最多是口舌之争罢了,按以往的例子来看,皇上多半也会选择调解两句了事,怎么着也不该涉及到如此重的惩罚。
要知道对于还未请封世子的候府子弟来说,最忌讳的便是受到皇帝的谴责或禁足,那意味着近几年之内都别想递请封折子了。
所以不管文昌候说什么,都应该把自家儿子完全摘出去才是,除非是有足够影响皇上权衡的人将话题引到了贺垣身上。
沈思思脑海里闪现出了一张一本正经的脸。
不会是卫将军吧?
“云桑,今日朝堂上的事,你都听说了多少,都和我说说。”
云桑歪头想了想,“奴婢急着回来,听到有关于贺公子的才多听了一耳朵,其他的倒没注意。”
沈思思似乎也猜到了这个回答,垂眸想了一会儿,摆了摆手道:“没注意就算了,你把水放那儿就行了,我自己来,你去帮我把早饭拿来吧。”
云桑不知沈思思为何问这个,但见自家小姐似乎有些失望,也有些懊恼自己当时怎么不多听一会儿,看着沈思思试探开口:“要不,奴婢现在去问问?”
沈思思摇头:“不用了,一时好奇罢了。”
卫将军看着就是个直来直去爱打抱不平的仗义性子,昨天路过都能顺手救了她,还打了贺垣,今□□堂上提一嘴也是挺正常的事,自己还是别想多了才好。
沈思思吐了口气,起身准备梳洗。
见自家小姐微皱的眉头舒展开了,云桑才打消了再出去探头听八卦的消息,准备去给自家小姐拿早饭。
奇怪,怎么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走出门口,云桑一排脑门,终于想起了自己忘了说什么事情,赶紧折返回去。
“小姐,我差点忘了,大夫人说今日中午太子妃会带着小皇孙回府用午饭,让奴婢跟您说一声。”
沈思思手里的梳子差点掰断,“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
云桑委屈,“这不是因为那个贺小侯爷倒霉太解气了么,再说现在讲也不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