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思到的时候,曾经的沈大小姐,如今的太子妃沈未雨已经到了柳氏的院子,正捉着沈怀安的小手逗着他玩儿,至于沈未雨的儿子,小皇孙秦洛正坐在外婆的怀里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娘亲哄小舅舅,一脸委屈。
“拜见大夫人,太子妃。”
沈思思脚步轻快的进了门,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随后直起身,甜甜的唤了一声“大姐姐”。
沈未雨直起身,朝沈思思招了招手,“过来让我看看,咱们家思思是不是又长高了。”
沈思思迈步过去,在沈未雨面前转了个圈。
沈未雨状似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最后停在了脖子以下的某个部位,煞有介事的点头:“嗯,是长高了,身量也丰满了不少。”
沈思思一把捂住胸口,闹了个大红脸。她以前的确瘦的跟麻杆儿似的,也就这几年才长高长胖了些,没成想沈未雨竟会拿这个来打趣,怪难为情的。
柳氏摇摇头,“多大的人了,都当了娘亲了,还和小孩子似的。”语气满是无奈。
“这不是在家里么,在外人面前做端庄大方的太子妃已经够累了,在家里当然不用端着架子了。”沈未雨扯了扯柳氏的袖子,一副小女儿家的撒娇样。
沈未雨当了这么多年太子妃,在外头的架子摆的十足,但是性子却丝毫没变,反而越活越回去,比出嫁之前还像个小女孩儿,至于罪魁祸首自然就是当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宠妻如命的太子了。
太子宠妻黎朝人人皆知,至今府中只有一个太子妃,且立誓永不纳妾,在丈夫如此的看重下,想不越活越回去都难。
沈思思看到沈未雨眼角眉梢都带着幸福的模样,高兴之余也难免羡慕,不过这样的幸福哪能是人人都有的,想想便罢了。
柳氏看了看时辰,“这会儿老爷公事应该快处理完了,我熬了冰糖雪梨汁给老爷送过去,你们姐妹俩先聊。”
沈未雨拉住了柳氏的手,“娘亲,有我们的份吗?”
“有有有,我让知夏端来,小馋猫,少不了你们的。”柳氏点了点沈未雨的头,放下怀里的秦洛,带着知夏出了门。
柳氏一走,沈思思便忙不迭的将小秦洛抱进了怀里。
秦洛比沈怀安小两岁,小小一只,粉雕玉琢的,特别可爱。
“洛儿,还记得我吗?”沈思思抱着秦洛,忍不住在他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秦洛毕竟是太子的儿子,太子性子深沉,秦洛也从小就跟个小大人似的,被沈思思亲的脸上微微泛红,但还是睁着大眼睛一字一句清晰道:“思思姨姨。”
“嗯,真乖。”沈思思又亲了一口。
秦洛:“……”
“行了,让他们俩出去玩儿吧,思思,我有话问你。”沈未雨从沈思思怀里接过秦洛,放到沈怀安身边,拍了拍两人的背让他们出去玩儿,等两个小不点儿牵着手出了门,沈未雨才收回目光,拉着沈思思坐回床边。
沈思思有些不明所以,看沈未雨的脸色不算严肃,但心里还是难免忐忑。
沈未雨坐在床边,以手摸了摸下巴,还是决定直接问:“思思,你什么时候……和卫将军认识了?”
沈思思呼吸一紧,第一反应是长公主说的,但又觉得不像,沈未雨昨日又没进宫。莫非……
沈思思点头,“就是昨日的事,大姐姐如何得知的?”
“太子和我说的,说今日散朝了后,卫将军忽然提起了你,说你画画的好,想求一副挂在家里,所以我才奇怪,这不来问问你么。”
沈未雨眨了眨眼,“思思,快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卫将军可不像是个对画感兴趣的人。”
沈思思想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转而问起了今早她听到的传闻:“大姐姐,我听说今日早朝上,皇上斥责了文昌候府的贺公子当街策马伤人,还罚了禁足,是么?”
沈未雨点头。
“那……是卫将军提的?”
沈未雨嗯了一声,不明白沈思思怎么会问起这些,但转念一想便猜到了什么:“此事与你有关?”
沈思思原先不告诉沈未雨,是不想给沈未雨徒添麻烦,不过如今贺垣已经得了惩罚,也就没必要瞒着了,于是将昨日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沈未雨。
沈未雨听完,所有所思道:“怪不得,今早文昌候忽得发难于爹爹,没说两句,便被卫将军打断,将话题引到了贺垣身上,大事小事说了不少,当街纵马只是其中一条,所以圣上才会大怒,罚了贺垣。当时我还纳闷,卫将军和文昌候可没什么过节,怎么忽然像跟贺垣有仇似的,现在看来,莫非是因为你的关系?”
沈思思愣了一下,连忙摆手否认:“不可能,不都说卫将军为人正义,许是因为看不惯贺垣的作风才借此惩戒,怎可能与我有关。”
“那可不一定。我反正没听说过卫将军会在什么节日与人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