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撞在了坚硬如墙的胸膛之上,钟白只觉得眼前顿时冒出了几颗星星。
赵既怀愣了下,又缓缓道,“你若想……便直接告诉我,我未尝不会给你,何必这般拐弯抹角……”
“不不不不是!!”
钟白一个激灵蹦了起来,顿时清醒,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嘴巴支吾半天,说不出个好的解释,最后只得捡了旁边外袍,夺门而出。
床榻上的浅色帷幔被她逃开的动静震得微微摇晃,男人的目光在床帷上停留了会,起身去了盥室。
飞云峰上本就收拾好了行囊的闻余收到折子,知道大师兄在越城等他,不敢让大师兄久等,生怕给他留下什么怠惰的印象,天还未亮,便匆匆下了山,又打听到了此处客栈。
这会见大师兄屋门紧闭,便想着在门外等等,只等了一会,却见里头居然有个姑娘衣冠不整地跑了出来,面色潮红,头发凌乱。
闻余不敢置信,只觉得心中的信仰在崩塌,可那人跑近了,他才认出那是小师妹。闻余心中顿时了然,更不免生了些担忧,这才下飞云峰第一夜,小师妹就按捺不住,对大师兄出手了吗。
他抿了抿嘴角,心中加了一份沉甸甸的使命感。
*
两人收拾整顿好行囊,在客栈中点了些早食,客栈里顾客不多,很快就上了三碗粥食和小菜。
钟白低头喝着粥,脸上仍布着淡淡的红晕。
赵既怀却不以为然,仍优雅给她夹菜。
店里一片寂静,尴尬的氛围始终萦绕在三人之中。
钟白咳了下,大声笑道,“闻余师兄,你来得好早啊!”
“还好。”
“闻余师兄英俊潇洒,早上一路进城,是不是有很多姑娘偷看你啊?”
赵既怀挑眉,瞥了眼闻余,他顿时紧张地捏了捏衣角,“没、没有的。”
“咦,怎么会,昨日那路边对大师兄如狼似虎的姑娘们可多了……”
“小白。”赵既怀目色幽幽,“我看,如狼似虎的,是你吧?”
“……”
钟白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她着急地看了眼闻余师兄,又低下头喝粥。
这时,林逸从外头走了进来,“公子,钟小姐,闻公子。”
赵既怀点了点头,示意他在一旁坐下。
“公子,今晨皇城那边传来消息,皇上命您暂任司军,闻公子为副司军,越城及潜龙谷山脚的兵卒皆听遣您的调令。”
赵既怀点了点头,面色平淡,似是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一遭,闻余也反应不大,唯钟白的脸色有点不对劲。
“还有……”林逸顿了下,有些犹豫,“昨夜,越城知府和都督听闻您新官上任,皆赶来拜访……”
“听闻?”赵既怀冷冷地打断了他,“如何听闻?”
“这……公子,城中官员大多盘踞已久,整座城中,少不了眼线。”
“连皇城密信都能知悉的,你且去查查,是眼线还是卧底。”
林逸怔了下,“是。”
吃完早饭,三人在客栈中坐了下,赵既怀提议此行并不带任何兵卒,且先去那潜龙谷看看,三人皆同意。
此行不能暴露飞云峰弟子的身份,他们便以三兄妹自称,赵既怀为长兄,闻余为二哥,而钟白为不成器的小妹。
才踏出客栈,这不成器的小妹便觉着地面隐隐暗涌,果然,下一秒街角便涌出了大批捧花拾蕙的姑娘。明明都是娇娇弱弱的形象,可争先恐后的样子却丝毫不见退缩。
“公子可曾婚配?”
“公子看小女如何??”
“旁边的公子也好帅,我要旁边那个!!”
“你可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人家也要看得上你?”
“公子!娶妻找我,我超甜!!”
不成器的小妹知道两位哥哥都是不喜欢吵闹的人,当下有了要守护飞云峰两大门面的使命感,她叉了叉腰,提气吼道:
“姑娘们,我理解各位的心情!但是,我的两位哥哥清心寡欲,不好女色,不喜欢你们!”
“不好女色?”人群中有人提出质疑,“那好什么?”
“好——”
钟白刚要脱口而出“男色”二字,手指却忽然被人勾了勾,赵既怀微微俯身,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在场之人听清。
“小白昨晚才睡了哥哥,这么快便不想负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