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逢君是在极为安静中醒来的,她睁开惺忪的眼睛,刺眼的光线照了上来,下意识用手挡住。
“你醒了。”
赵安祚将帘幔用绳带绑住,贺逢君从榻上起来,没有说话,只是把棉被重新放回床上。
“今日是需要进宫给母后请安吧?”她问,照规矩来,应当如此。
然而赵安祚说:“不必,母后吩咐了,不用去,有时间她会亲自来府上坐坐。”绑完帘幔之后,他穿好外衫貌似是要出去。
“你要出门吗?”
他淡淡回过头,“今日该给私塾的孩子们授课了。”
“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赵安祚点点头,转头而去。
留下贺逢君一个人在房间中待着,顷刻间,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种月侍侯早饭完毕之后,贺逢君去了府上的书房。
“嘎吱”木黄的门被轻推开,里面有一个丫鬟正在打扫。
和舒扫了她一眼,不曾行礼。
种月几步上前,质问道:“你是何人,见到王妃为何不问安?”
和舒默默把湿抹布扔在一旁,清秀的脸上漾动着不屑。
“我可是二王爷唯一的徒弟,什么身份本就与这王府无关,所以见了王妃我又为何要问安?”
先生唯一的徒弟?之前她倒是略有耳闻,先生除了教书,听闻绘画也是天赋异禀,想来这位姑娘便是先生口中的李和舒了。
“姑娘可是姓李?”贺逢君问到。
李和舒眯了眼,“你怎知道?”
“以前有幸听先生提起过。”她说着边坐了下去,微凉的星目极为淡然地瞧着李和舒,心中却略有吃味。
之前也不曾知晓这徒弟竟是个姑娘家。
“你早就知道安府私塾的先生就是二王爷了,是吧?”她又问。
李和舒眼中略有疑问,她说:“整个徽州城谁不知道安府私塾的先生,就是当今的二王爷呢!”
“所以……他只是瞒了我……”方才她还不信,不信赵安祚会只欺瞒她一人,现在看来,被蒙在鼓里的始终只有她一人。
“什么?”李和舒似乎没听明白。
“无事,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