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一世,温卿卿确实同霍承瑞发生了苟/且之事,就在这搜画舫上。
虽有欢宜香诱导的缘故,但她肯定也是半推半就。
见霍衍依旧暗沉地盯着那抹守宫砂,她抬手欲放下衣袖,一抹微凉的指尖却猛地落在她肌肤上,捻了捻那一点朱砂红。
霍嘉和娇躯一颤,白皙的双颊瞬间红了个透,连耳尖都染上了红晕。
她惊诧地看他,而他极快地收了手。
低嗤一声:“倒是真的。”
何意?
难道他以为她早就委身他人,故弄一枚假的守宫砂?
霍嘉和心中有气,可面对他颀长的身量和肃杀的逼压气势,却是半点不敢发作,憋屈的很。
霍衍横眸扫了她一眼,眸光极其冷冽,似要看穿她一般。
下一刻,在霍嘉和愈渐惊悚的眼神下,他竟不问自取了她腰间的一方绢帕,似是嫌手中长剑沾染了什么秽物,当着她的面,不紧不慢地擦拭起锋利的剑刃。
他举手投足间,动作优雅清贵,可利剑却散发着阴寒的冷光。
霍嘉和心脏骤然缩紧,他真要杀死她吗?
她屏气凝息,微微抬眸,只见那柄不知沾染过多少鲜血的长剑映着自己越发苍白的小脸,抖动的长睫泄露了她此刻的惊惶无措。生怕激怒他,她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问,只能等。
同他待着的时间似乎过得尤为漫长,他擦拭长剑的功夫,她却好像过去了半生。
直到她等的双膝发软,后背已然被汗水糯湿,他才终于擦完了冷剑,随手将绢帕直接扔到了湖里,阴鹫的眸光再次落到她身上。
“来人,送温家姑娘回府。”
‘回府’二字落定,霍嘉和终于缓了口气。
“温姑娘,请下船。”一道恭敬的声音传来,正是霍衍最得力的亲侍秦尚。
霍嘉和这才发现画舫不知何时靠了岸,她屈膝,对着霍衍徐徐福了个礼:“卿卿谢过王爷。”
虽恨不得立即逃离,可似想到什么,霍嘉和回眸间硬是挤出一抹无辜的浅笑,“王爷,卿卿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霍衍一字吐出:“说。”
她微微撩了撩额间的发,默默吞了下口水,装作随口问道:“敢问王爷方才是何时进来的?”
“你觉得呢?”
冷剑哐当归鞘,霍衍凌寒的眸光骤然对准她,那绯色薄唇冷冷吐出这几字。
又是那种恍若鬼手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霍嘉和哪敢再作停留,瑟缩着脖子,低头离开了画舫。
上了岸,见四周并无霍承瑞的身影,她才稍许安心地上了马车。
*
霍衍眼眸余光掠过桌案上的两盏茶杯,矮几上的古筝,以及微微凌乱的床铺,指尖在血玉扳指上慢慢抚过,唇角浮现出一抹哂然讥笑。
采花贼?
他倒是正在办理一桩采花贼奸/淫良家妇女的重案,京师多名女子受害,有普通民女,也有官宦女子,甚至今年选妃的吴采女亦被□□,这可不是普通的采花贼。
刚查到了此淫/贼的踪迹,出城缉捕凶犯归案,不想半路竟得知自己未来的资王妃同太子幽会,他可没有被人绿的嗜好,遂打道回京。
倒真让他瞧了一出好戏。
霍衍提步往外走去,微风顺着窗棂拂过,他脚步一顿,敏锐地察觉到画舫内室残留着一股极淡的香气,若有似无。
下一瞬,锐利的视线便锁住了香炉,看着炉内被水浇熄的香末,伸指捻了一些,闻了闻。
砰。
价值不菲的鎏金香炉顷刻间于他掌中破碎,香灰四溢,瓷砾飞溅。
欢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