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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孕(第1更)

这一晚风平浪静,成为重点观察对象的兰溪和沉香都没有做出太奇怪的事,总算让一众提心吊胆暗自观察的人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路途劳顿,大家都被折腾得身心俱疲,谁也不想在离目的地还有几十里开外的客栈里出事——正所谓人生地不熟。    兰溪当晚被安排和安瑟住在一间房里,这是安瑟主动提议的,周夫人先前还有所反对,生怕兰溪夜里神志不清伤了她,后来在陆锦生的百般保证下才勉强答应,又因为安瑟始终坚持要亲自照顾兰溪,忍不住对这个温文尔雅的姑娘越发高看。    “小安是个稳妥的孩子,”闲聊时三姨娘察言观色,再一次提起这个算得上禁忌的话题:“倘若阿骋能娶她做妻子,当真是一对璧人,两生福分。”    这一次周夫人没再阻止她说下去,三姨娘瞧她笑意微微的模样,既像默许又像出神,一时间也揣摩不出她心里的意思,只好又道:“不过这一路可真是辛苦了阿骋,瞧那脸儿都被太阳晒黑了不少,老爷也真狠得下心。”    周夫人心不在焉地看着茶杯中舒卷开来的墨绿叶片,好一会才道:“他是长子,一身责任,理所应当。”    累成狗的长子周骋并没有听见母亲这算得上赞扬的评价,他此刻正哈欠连天地站在井边冲凉,提起明光破碎的一桶水哗地浇在身上,被冰凉的井水激得一阵战栗,少年湿淋淋的皮肤在月色下显得紧致光洁,像一头身姿漂亮的雄鹿。几个相熟的武师赤着上身站在一边地同他说笑着,显见是相处惯了,神情非常放松,毫无谄媚颜色。    “再过俩月宋子家有喜事,骋哥,您得帮咱们跟安三爷要半天假!”见周骋闭着眼睛探手过来,一个武师连忙递了块干净布巾上去,顺手接过周骋脱下的湿衣服用力拧了几把,抻开了搭在臂上:“就半天!兄弟们去吃酒,保证不闹事,悄悄地去,悄悄地回。”    周骋睫毛上都是水珠,他自己又不耐烦擦,干脆直接用手抹了一把,“噗”地吐出一口气来:“什么喜事这么大张旗鼓,还全都要去?”    “嘿嘿,”那武师脸上全是笑容,大大咧咧地道:“他老婆生儿子……哦,就是以前伺候夫人的那个沉香,听说这一次她也跟在车队里?宋子可宝贝这位嫂夫人了,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多多照应……”    清早沉香闹出的动静只在女眷里传开,武师们本来就是外宅的下人,又被安子岳管教得极其自重,轻易不敢往女人堆里扎,是以根本不知道沉香出了事,仍旧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兄弟家即将迎来的新生命,倒是周骋闻言留了意,歪着头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忽然道:“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宋子家有喜的?”    武师们说出的时间都很模糊,而且各不相同——有说几个月前的,有说几天前的,还有干脆不知道全靠兄弟们告知的……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是人家自己的老婆怀了孕,没道理非要四处宣扬,可周骋还是觉得不对,他想起那一日沉香前来作证秦老爷子和灵芝私通时兰溪说过的话,她说她见过沉香。    按武师们所说的最远的日子推算,沉香怀胎到今天至少也过了五个月,当日她亲口说自有身孕后便一直在家休养,周骋也顺理成章地以为是兰溪认错了人,此时此刻方才发觉不对,近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忽然在他脑海中串联起来,好像一团乱麻里忽然露出根闪亮银丝,循着它的踪迹便能隐约窥见那层层锁死的复杂內貌。    “骋哥?”开了半天玩笑的武师忽然意识道周骋良久不语,下意识收敛了声音,迟疑道:“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样差?”    周骋猛然回过神来,用力捏了捏鼻梁,一脸困乏地摆摆手:“没事,就是累了。都回去睡觉吧,明天争取顺利到家,回头给你们放足一天假,这事包在我身上。”    众人嬉笑着散去,周骋眉头紧锁地踱回房中,却见屋内灯烛仍未熄灭,陆锦生坐在桌前就着微弱烛火慢慢地翻过一角书页,闻声抬头漠然看他一眼,又专心致志地低下头去。    周骋懒得理他,一言不发地扑倒在床榻上,只觉得一瞬间就被厚重被褥间沉浸着湿冷潮气的味道包围了——这次他总算记得在屋子里多加一张床,虽然粗陋不堪,但是好歹不用睡在一起,也便勉强能够接受。他此刻还有点力气,像个闹脾气的小狗似地抱着一床能压死人的棉被翻来覆去地滚了一会,待到倦意终于散入四肢百骸中后才软绵绵地打了一个哈欠,没好气地道:“你是哑巴吗?”    陆锦生把书放在一边,站起来俯身吹灭烛火,却又坐回原位没动,淡淡地说道:“沉香没有身孕。”    六个字如同六道惊雷在周骋耳边次第炸响,惊得他差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什……什么?”    “她包袱中的药的确不是泻药,而是一种能让女子肚腹凸起宛在孕中的异形散,这是杂技戏耍行当中惯用的手段。”陆锦生垂目看着手指,语气平滑如水:“还有,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周骋借着一丝朦胧月光死死盯着他,一瞬间心思电转,道:“我信。”    陆锦生点头:“那好,我敢保证那包药就是沉香所带,因为那是我给她配的。”    周骋眨眨眼睛,先在地上摸索着趿上鞋子,又保持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蹭到陆锦生对面,拖过一张椅子坐下:“你给她……配的?”    “对,”陆锦生说:“所以我敢肯定她没有怀孕。”    “等……等等!”周骋使劲敲了敲脑袋:“你……什么时候给她配的?那你早就知道沉香没有身孕?可你为什么不说?所以那天小兰说……”    陆锦生忽然探过身来捂紧他的嘴,在他耳边“嘘”了一声。    “隔墙有耳,”他轻声道:“在这个家里,看着相熟的人都有两副面孔,你今天信了别人,他日也会被推上那个千夫所指位置,所以,噤声。”    夜色已深,客栈中寂静一片,周骋愣愣地看着陆锦生近在咫尺的眼睛,刹那间回过神来,眉眼高挑:“噤声?为什么要噤声?你在怕什么?查出了问题却不敢说出来,难道要眼看着那些被欺压的人永远都翻不了身?是非两道界限分明,少爷我光明正大,不怕鬼祟窥伺,有本事就真刀真枪地来,躲在暗处算什么能耐?”    很多年后周骋再回想起当日这番话时仍然忍不住失笑,他是锦衣玉食中养出来的孩子,前半生活得坦荡顺遂,于是越发娇惯出旁若无人的姿态,竟能将这个“何不食肉糜”的问题讲得如此自然——不过他也因此感激上苍,毕竟很多脾气秉性在年幼时便能磨出雏形,他当日有多痴心单纯,日后便有多坚定无畏。    他不怕付出代价,因为在最容易被打消抗争念头的年月里,他从未真正失去过什么。    然而这一夜不单只他一人难熬,同样心慌意乱的还有被搁置在一边的沉香,她身上全是嫌疑,走投无路之下竟大着胆子将求饶的主意动到周夫人那里——其实她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的,然而安瑟房中的碧缕傍晚时来给她送了几件换洗衣裳,细细安抚后推心置腹地给她指出这一条路。    “夫人以前对你最好,”碧缕说:“今日这事,倘若卷进去的人不是你,恐怕早就不能全须全尾了,你还在担忧什么?总不能让夫人亲自来宽慰你吧。”    沉香脑子算是比较灵光,一点即透,闻言只迟疑道:“可……这是小姐的主意?”    碧缕白了她一眼:“跟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看不得姐妹受苦,你不要把祸水引到小姐身上来。”    这下沉香心中有数了,于是做贼一样溜出住处,摘下身上的耳环镯子一股脑地塞给周夫人身旁的侍女,因此被放进周夫人的房间,刚一进去便扑通跪在地上,也不说话,只是簌簌地流泪,哭得周夫人心都软了,冻冰似地面容渐渐融化,最后长叹一声,道:“你先起来。”    沉香哭着说不能起来,一边抽噎一边抱紧自己的肚子,毕竟是个有孕在身的妇人,周夫人感同身受,也觉得她很可怜,颇困扰地皱紧眉头。    “可你不说话,我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僵持半晌后她心软地败下阵来,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丫头,从孩童时期到双十年华,沉香一直呆在她身边,感情终究无法磨灭,周夫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又斟酌着道:“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的?还是有谁陷害你?说实话!”    沉香在心中飞快地衡量着利弊,末了深深磕了一个头,哭诉道:“是我的……可真的不是泻药,是我带在路上养胎用的,我相公心心念念想要一个儿子,于是我便费了好大劲才从一个道人手里买来这封求子秘方,我本想偷偷地吃,可谁承想……我不知道泻药是怎么来的,许是清查包裹前被别有用心的人偷梁换柱,请夫人明查,赐我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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