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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辱

周骋没说谎,那块玉料虽然成色上佳,但确实算不上什么珍品——它从石头里开出来的时候就被切废了,磨掉乱七八糟的瑕疵以后只剩下小小一粒,完全派不上任何用场,被流光记的工匠随手挂上链子摆在角落里,已经吃了好几年的灰。    周骋也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发奇想地把它给买了下来——他甚至本可以不掏钱的,那个玉商认得这是周家的少爷,恨不得从头到脚地巴结着,想要一块磨废的料子也不过就是动动口的事。    相比之下,那支白玉发簪才是店里明码标价的上品,周骋自觉用心良苦,却不想话还没说几句就被下了逐客令,愕然道:“你让我走?”    安瑟将簪子取下来搁在桌子上,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周骋不死心地又道:“可是咱们俩都好久没这样说过话了,等回了九江城你又要被那群表姐表妹缠着,见你一面都不容易。”    “那就不要见了,”安瑟漠然道:“反正你身边人那样多,又不差我这一个。”    “你这叫什么话?我又做错什么……”    安瑟回身将他推出门外,垂下眼睫不肯看他一眼,冷着脸摔上门。    这动静不算大,但耐不住整个一层楼住的都是周家的人,周骋面红耳赤地在门口转了两圈,觉得每一扇紧闭的房门后似乎都藏着一双竖起的耳朵,深感丢不起这个人,只好臊眉耷眼地逃了,走到一半才注意到手中一直攥着那条惹祸的坠子,也是赶巧,一抬头发现自己正好就站在兰溪房前。    其他的姑娘们都是两三个人住一间屋子,只有兰溪因为心智失常而独有优待,得以自己住在一间房里——这多出来的一间房并非数日前周伯预定下的,乃是一整层“天”字房中唯一一间空余,周骋也没兴趣追究它为什么会被剩下来,正因为此行多了一个兰溪而头疼,索性一起交过钱将她安置在那间房中,避开其他夫人小姐的惊扰,免得她的病情再度加重。    丫鬟沉香因为有孕在身,特意被周夫人拨过来照顾兰溪,这其实是个挺轻松的差事,毕竟兰溪像个瓷人一样不言不动,哪里还用得着伺候?只要把寝食打理完善就好,其余的事旁人便也不多言语,权当自己看不见。    结果周骋敲门时却听里面一阵慌乱,乱七八糟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响个不停,过了半天才见沉香一脸慌张地拉开门,周骋个子比她高上许多,直接越过她的肩膀向屋子里望去,只见兰溪木呆呆地坐在床上,衣裳的扣子乱七八糟地系在一块,额角上有一片显眼的伤,还带着零星血迹,已经高高地肿起来了。    她几乎已经瘦出了形销骨立的架势,连数日前新做的衣服都宽出一大截来,松松垮垮地堆在身上,浅淡的颜色甚至还不如她脸白,衬得那只碧绿的眼睛都黯淡许多,瞧着生机寥寥,可怜至极。    周骋倒吸一口凉气,登时变了脸色:“要你服侍小兰,你心里还怨恨上了?怎么,以为她说不出话就能随便欺辱?你还当她是你主子吗?”    他语气严厉,吓得沉香后退一步,慌忙辩解道:“少爷明鉴!我哪敢对小兰小姐不敬?这伤……这伤是方才碰的,小兰小姐方才推开我一定要到窗边去,我想拦着,谁知她忽然就停了脚,一头撞在那窗格上……少爷饶命,我在周家做事这样久,哪敢和主子过不去呢?实在是小兰小姐她不让我近她的身啊!”    周骋推开她走进屋中,先捧住兰溪的脸仔细看看,确认只是皮外伤才放下心来,又转头去看那片染了血的窗格,疑道:“她去那做什么?走路都走不利索。”    沉香跟着摇头,好半天才道:“许是忽然兴起呢?小兰小姐这回真是变了不少,听说失魂症都……也许……”    周骋冷冷瞥她一眼,沉香打个激灵,连忙将没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可是话虽然不说,意思却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自那天被灵芝的尸体吓过以后,兰溪的脑子好像就一直都不大好,如今休养回来别说好转,竟然还加重了不少,她神志清楚时还是个需要精心养护的药罐子,如今变成这样,也就是没在脑门正中写上“时日无多”这四个字,任谁看都觉得这姑娘快要把自己熬干了。    周骋叹口气,将手里绿莹莹的坠子套在兰溪颈间,小声道:“希望这个风俗是有用的,你可得尽快好起来。”别死在现在啊。    他将兰溪的脸转过来盯着看,兰溪的目光同他交汇在一处,可是里面毫无焦点,像是虚空中四散的烟尘,叫人抓不住一点痕迹。    “那郎中可开过药?”他转头问沉香,后者连忙从桌子上捧起一碗乌沉沉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地过来,展示给周骋看:“开了,说是千金难求的神药,吃一剂立刻药到病除……夫人特地差人去取回来煎好,可小兰小姐说什么也不肯咽下去。”    果然,那碗药一端过来,周骋就感觉到兰溪猛地颤了一下,纸片似地肩膀一下子绷紧了,仿佛随时都要做出反抗的模样。    他摸摸兰溪的头发,向沉香伸出一只手:“给我吧。”    沉香把药碗递给他,却见周骋毫不犹豫地翻手泼在地上,惊道:“少、少爷……”    “你们还真觉得那人是个郎中?他开的药也敢往回领,真吃出事来他敢负这个责吗?”周骋冷声道:“还有多少全都扔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小兰这里塞,真当她这条命无足轻重?我告诉你,小兰要是出了事,连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你觉得我爹还能放你回家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沉香张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周骋也不理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才猛然一顿,语气奇怪地道:“还有……姓陆的来过没有?”    沉香下意识否认,没想到竟听少爷像个小男孩似地抱怨道:“他怎么不来呢?”    “夫人不许陆少爷再来小兰小姐这,”沉香犹豫道:“说是男女有别。”    周骋了然,眼睛转了两转,随即一点头,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吃饭时男人们都在大堂吃喝,女眷则由丫鬟们直接在后厨取了菜品端上楼去,周骋在客栈后院正和安柳楠讨论账目事宜,一回头恰见沉香也托着个大托盘跟在其他丫鬟后面行色匆匆,又看那盘中菜色似是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下意识抬手叫住她:“沉香!”    沉香简直怕了他,闻声哆嗦一下,战战兢兢地道:“少爷。”    周骋在那托盘间扫了一眼,见不过就是几样家常小菜,也有油水,甚至还比旁人多了一个盘子,里面碧油油地全是菜叶,疑惑道:“这是什么?”    “冬、冬觅菜,”沉香小声说:“陆少爷特别交代过,小兰小姐身子虚,暂时还得多吃些不沾油的东西,就额外给她多加了一份。”    这话挑不出错来,周骋又从那几盘菜里抓出一点尝尝,确认没人敢在这上面动手脚,这才放过可怜的丫鬟,挥挥手道:“快回去吧。”    沉香端着托盘一阵风似地没影了,安柳楠还笑周骋把人吓得说不出话,却不知她一进屋就变了脸色,怒气冲冲地将那盘饭菜摔在桌上,先大步跨过去揪起兰溪的衣领,用力将她推倒在床上,狠狠掐紧那尖削的下巴。    “可算有人给你撑腰了是不是?”她眼里全是愤恨,手下越发使力,看着苍白的肌肤一点点重回血色,忍不住心中快意:“干嘛不去告我的状?看不出来你还真有点能耐,还能勾得少爷注意到你……怎么做的,就凭你这张脸是不是?”    她将兰溪的下巴甩到一边,玩笑似地一下下拍打她的侧脸:“还有陆少爷,夫人都明令禁止他来,他竟还肯偷偷摸摸地与你藕断丝连,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呵,不过也是,你娘不就是那种脏地方出身的,水性杨花的下贱模样你应该刚出生就学会了吧?”    她将兰溪从床上拖起来,直接扔在桌边地上:“凭什么要我伺候你?一样是被收养的,我比你漂亮比你能干,凭什么我就是丫头,你就能做小姐?”伸手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女孩微微仰起脸:“想吃饭……做梦!”    兰溪空洞洞地看着她,毫无反应。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沉香有点不耐烦,正好瞥见桌上的饭菜,便将那盘被特意嘱咐过的冬觅菜端过来,恶意地放在兰溪身前,随即便按着女孩的头往地上凑:“吃啊?不过你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肯定也用不着好好坐着吃饭,你就趴下了给我舔,什么时候舔干净什么时候才算完!”    她本以为兰溪会像以前一样挣扎不休,却没想这次女孩异常配合,竟然就着她的力道弯下头去,果真费力地吃起那碗中的饭菜来。    沉香的面容慢慢舒展开,能让这个素日里高高在上的小姐完全屈服于她而言实在是一件太激动的事,以至于让她忍不住大笑出声。    “下贱胚子!”她伏在兰溪耳边悄悄说,那女孩似是真的疯了,像聋了一般毫无反应,只大口吃着那盘青菜,几乎到了狼吞虎咽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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