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公主身份,但是王府在皇宫外,所以宁梓秋的交际圈也是王公大臣子女的圈子,平日里也是很平易近人,完全没有那些公主跋扈的样子,所以闺阁茶话会上经常会出现她的身影。而她和舒雅望也是闺中密友,因为舒雅望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池浅那日特意穿了颜色素淡的衣服,略施粉黛,极力往宁梓秋的喜好上打扮,起了个大早去舒府等着了。
一个是因为上次来舒府住了几日,一直没有见人,这次刚好专程表示谢意。另一个是怕自己拖拖拉拉来晚了,给宁梓秋一个坏印象。
舒雅望这茶话会办在了后院的菊花园里,晚秋时节,刚好赶上了最后一波菊花盛开的时候。所以这天气虽然凉了些,但是大家的兴致也是不错的。
慵懒的午后阳光洒下来,没有一丝灼热感,反而是阵阵暖意。舒雅望特意请了个茶艺好的女师傅来帮忙泡茶。五彩斑斓的菊花簇拥着五个明丽耀眼的女子,传来阵阵的说笑声。
池浅对于舒雅望请来的其他两个女子都没有兴趣,也没有去记住她们的名字,只全心贯注地关注着宁梓秋。宁梓秋虽然也是在说说笑笑,但是每当别人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她的笑容便会放下,眼底尽是落寞。
“梓秋,你这菊花画的太传神了吧,要是放到外面,肯定会是大价钱。”坐在宁梓秋右手边的女子,探过头去看宁梓秋的画作,赞扬道。
女子的茶话会不外乎就是吟诗作画,谈论下最近学了什么知识,池浅和她们一起做了一个时辰,一点八卦都没有从她们口里听到。看着自己面前那张空白的宣纸,准备化被动为主动。
“宁姐姐为何只画了这孤零零的一朵菊花,这院子里有那么多呢。”池浅靠过去,看着宁梓秋的画作疑惑道。
宁梓秋知道池浅是叶长庚的妹妹,也知道舒雅望和叶长庚的事,所以对池浅比较客气,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池浅的画也是耐着心回复。
“心有余力不足,只能给它自己容身之处。”宁梓秋嘴角是浅浅的笑,眉眼里都是惆怅。
其他人见了,都知道宁梓秋这是心情不好了,至于是因为什么,她们都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在她们眼里都是无法违抗的,所以她们也只能用话语安慰宁梓秋想开些。甚至有时候连话都不敢说。只是沉默。
这种情况下,正常的都是她们安慰几句岔个话题,或者直接沉默一会再扯别的,但是池浅却打破了这一切。
“宁姐姐,你不开心吗?是为了婚事吗?”
宁梓秋有些讶异的看向池浅,怪不得舒雅望说池浅不同寻常,如此直白的和她说话的人,池浅是第一个。
池浅见宁梓秋没有开口,继续道,“宁姐姐,你觉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宁梓秋拧着眉看向池浅,“你想说什么?”
池浅笑笑,坐上采风给她搬来的凳子,继续道,“像我大哥,他会说为了建功立业。像我二哥,他会说一展宏图。像舒姐姐,她会说为了心中所爱之人。即便是最近被大家嘲讽的厉害的陆奕凡,如果你问他重来一次,他还会那么做吗,他的答案肯定是会。因为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做的选择,人活着,不会为了过别人给自己选择的人生,而是去过自己选择的人生,这样才是活着,否则和提线木偶或者行尸走肉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