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几个读书人的模样将路挡住了,走的极慢,似乎是在聊天。池浅便跟在他们后面,懒散的走着。
“今日的斗诗实在是精彩,吕兄你的文采实在是好。”
“赵兄过谦了,还是你们让了。”被夸奖的人自谦道。
“你就别谦虚了,你这水平放在国子监也是前三甲的,今年的前三说不定有你一席之位。”
“别别别,吕某不过来自乡下,比不上京城的各位见多识广。”
“文采这种事和京城有何关系,”有人笑道,“你就像那辅国将军府的二子,受了那么好的教育,国子监考试最高也只考过第五,我看啊,还是看个人。”
辅国将军府的二子,不就是自己的二哥叶长希?池浅本来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忽然说到了自己人,赶紧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张兄说的是叶兄?吕某有幸和他见过一次,记忆力实在是卓越,吕某刚写完的文章,他立马就能背诵出来。”
“那有什么用,考试又不是默诵全文,他的文章每次都会被先生批作“毫无思想,生搬硬套”,若不是他家世好,恐怕第五名都拿不到。”
“什么家世好,但凡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知道叶长希不是叶次辅大人的亲生子,不过是抱来的孩子,我看啊,以后也不过是随便安排个京官混日子罢了。”
“不过这样也是被我们好多了,苦读十余载啊,还是比不上有个好爹啊。”
池浅越听越冒火,所以她最讨厌这些古代的读书人,满嘴的仁义礼信,但是说出的话和做出的事没有一个是符合的,都是纸上谈兵的伪君子。护短的池浅自然忍不住别人这么诋毁她的二哥,便在身后讽刺道。
“妒人之能,幸人之失。学的是孔圣人的仁义礼智信,说出来的却是诽谤他人的话,不知道圣人会不会承认你们是他的门生呢。”
此刻他们的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加上池浅故意的话说的很大声,所以前面的人很容易的就到了。
几人回过头去,纷纷面带韫色,但是再看清了是池浅后,怒气不得不憋住了大半。虽然他们不知道池浅,但是刚刚池浅和段桁坐在一起,而且看到那人被伤后没有一丝波动,让他们都下意识的觉得池浅和段桁是一路人。
“这位小姐,不知道在下的哪一句让小姐不高兴了呢。”有人先出言问道。
“每一句。”池浅一副大家小姐欺负人的样子,反正他们都看到了自己和段桁坐在一起,不如自己也狐假虎威一次。
“小姐这么说就无理取闹了,说不出缘由,就说我们诋毁别人,似乎过于蛮横了。”那人不服气道,即使他旁边的人拉住他不让他顶撞。
“你说我诋毁你们,那你们在背后议论叶长希的是非,你们就觉得应该了吗。”池浅把这个人的样子记住了,回去一定要画下来,然后在大伯父耳边吹风,让他先留个坏印象在内阁次辅心里。
“原来呢,是叶长希啊,一个野孩子而已,小姐也值得生气吗,莫不是小姐心仪于他,那在下就要劝小姐另择良人了,因为啊…”
“赵兄,不要再说了。”一人拉住他让他不要再多言。“这位是辅国将军府的三小姐,叶池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