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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相思为引.6

见裴扶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青宁只问他,“裴公子如今作何打算?”    裴扶疏连向青宁客套一句的耐心都没有,他低垂着眼帘,便是语气里也没有了往常的温和,“此地不宜谈话。”    “不知陈某可有荣幸去裴公子家中作客?”青宁便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    他拾眸定定的看看青宁,之前因为颜相思而难以平复的心绪已经静下,理智归拢,让裴扶疏不得不思量自己往常的做法是否太过有愧于裴家。他对着青宁扬唇一笑,虽脸色还是微微泛着苍白,比之方才却是好了太多,“自是有的。”    “不胜荣幸。”青宁不在意裴扶疏从防备到温和的态度,也不在意他是否想着算计自己,又或者是意图和自己合作,只眉眼含笑的应道。    裴扶疏自然不会领着青宁去裴家大宅,他和青宁去了一处民居。    不起眼的小院里却是处处雅致,青宁端端正正的坐在石椅上,见堂堂左丞的嫡公子为自己斟茶,倒坐的极稳,一丝一毫也没有受宠若惊的意思,便是裴扶疏修养再好,此刻也难免有些郁闷。他对眼前的女子更是好奇,索性便出声问道,“阁下自称姓陈,又武功绝世,朝中怕是寻不到这等人物。细细想来,也只有江湖中极具威名的「青冢门」门主能与阁下有些类似之处了。”    “不用试探,就是我。”青宁见裴扶疏哑然无言,便轻声笑了,“不知裴公子对陈某的回答是否满意?”    “陈门主认为呢?”裴扶疏竟是扬唇笑了,眼底的情绪却是喜怒难测,“门主若是那么法眼通天,又何必来寻我?还请门主恕扶疏愚笨,着实是想不透门主的意思了。”    “太子殿下与陈某有缘。”青宁仗着了解剧情信口胡诌,却也清楚裴扶疏不会去求证。    裴扶疏顿了一瞬,心中思量却是不知道转了几个来回,面上却是看不出分毫,只佯装不解的看着青宁,问道,“那又如何?”    “裴公子不必做出这个模样,陈某也并不觉着你丝毫不知颜相思的所作所为,就是不知裴家又是怎想了。”青宁依旧轻轻笑着,唇角的弧度不深不浅,却未带暖意,亦融解不了她眉目间的寒意。她低首微抿了一口清茶,随即抬眸赞道,“好茶。”    “裴家自是和她没有关系的。”裴扶疏并不确定青宁是在诈他开口承认颜相思有野心,还是太子殿下已经有了对裴家下手的心思,百般思虑之下,他还是咬着牙把话说出了口,“是我一人,还请门主上言太子殿下,勿要牵连了裴家。若殿下怪罪下来,扶疏便是以死抵罪,也不会推辞半句。”    说着,他便弯腰对青宁拱手一礼,话语间的苦涩难以言说。    “太子殿下要你的命又有何用处?”青宁笑意加深,漆黑的眸子里墨色晕染了一片,层层叠叠的遮掩了眸底的思绪。眼波流转间微漾开来,让她本不多出众的眉眼间寒意略添,不急不徐的语速、不轻不重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骇的裴扶疏眸色一变,“要知道,左丞的位置,可是惹人眼红的紧呢。”    裴扶疏虽明白青宁不过是吓他,却也不敢拿裴家去赌,“还请门主留情,错全在扶疏一人,裴家却是和夺嫡之事无半点瓜葛的。父亲勤勤恳恳十余年,于朝廷上也未曾有过什么过失,私下里更是两袖清风、为人正派。殿下让您来此与扶疏周旋,想必是哪儿能用得着扶疏。若殿下能开恩,扶疏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青宁哑然轻笑,若她真是太子派来的人,听见裴扶疏这番投诚的话,怕是求之不得了吧。她觉着自己与上面那几位的交涉该提上日程了。    见青宁不说话,裴扶疏又是一慌,他眸子一闭,随即又再度睁开,屈膝就意图跪下去。    “裴公子所说的,陈某会转告殿下。”青宁及时的拉起了他,并未让裴扶疏真的跪下去求自己,她又不是来结仇的。她看裴扶疏借着自己的力气顺势站直,也不甚介意,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和眉眼间的笑意,却是耐人寻味了,“一月后太子殿下的生辰宴上会有些乱子,届时该如何站队,就不知裴家有多少诚意了。”    裴扶疏听后却是更加确定了青宁就是太子殿下那边来的,否则怎会知晓这些。他心中清楚,裴家若真的出了事,颜相思对他怕是避之不及,此刻心底尽是一片凄然,面上也不由染上了些许哀意。裴扶疏为青宁添满杯中清茶,涩顿的应道,“有劳门主指点,扶疏会将此事告知家父的。”    “裴公子是个聪明人,七殿下那儿,可就得依仗公子多多注意了。”青宁笑意莫名,语笑嫣然的样子却让裴扶疏不敢松懈丝毫,“裴家的兴衰,也是掌握在公子手中啊。”    裴扶疏眸光不定,沉默了半晌,才应下青宁这句话,“扶疏……知晓的。”    “既如此,陈某便不久留了。”青宁明白裴扶疏是不敢再去和颜相思有牵连了她搁下茶杯,整衣起身,“不劳远送。”    “门主慢走。”裴扶疏客套的道。    …………    归程不比来时,青宁一桩事了,没了悠悠闲闲散步的心思,也不顾那飘飘扬扬的落雪了,不一会儿,便到了「青冢门」。她在书房内翻看看手下那些人寻找「柳」字的线索,却是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只得郁郁作罢。    “叩叩”。    不轻不重的叩门声清脆得很,青宁抬眸朗声道,“进。”    镂空雕花的木门被推开,洒了一地阳光,浮尘在空中四处流窜,而门外浅笑着的叶瑟瑟眉目温和,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格外柔软。    平心而论,叶瑟瑟真的是极好看的,而此刻逆光而立,更是美好的仿若跨越时空而来,让自认不沉迷于美色的青宁也久久无言,愣神良久。    冬阳微暖,叶瑟瑟轻轻浅浅的笑容仿若陈年的酒,惹人微醺。她好听的音色有着些许疑惑,“门主?”    青宁随即回神,唇角却不由得微微扬起,眉目含笑,“瑟瑟寻我何事?你先快些进来。”    叶瑟瑟轻应了一声,微微掩起了房门,道,“沈檀的事,有些眉目了。”    “嗯?”青宁眉梢一扬,肃了神情,先是抬手让叶瑟瑟坐下,后询问着她,“怎?查出些什么来了?”    “此事怕是和景王有些牵连。”叶瑟瑟语气无奈,“除此之外,却是再无甚有用的消息了。”    “景王?哪个景王?”青宁也有些不明所以,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暗色略深,阴郁晦暗。她只轻蹙着眉心,转而问叶瑟瑟道,“我对朝中这些事却是所知甚少,不晓得瑟瑟能否与我说道说道?”    “自是省得。”叶瑟瑟颔首应下,与青宁详细说来,“先皇子嗣上百,可最后活下来能够争夺皇位的,也只有七子三女。今上排行三,是先皇嫡出的东宫嫡子。而景王则是今上的六弟,乃已逝皇太妃所出,文武双全,却是在当年行错了一步,便与皇位无缘了。景王在朝中无官衔,如今仅仅是在颜国北面与蛮族交界处有一块封地。如今查出这些事,还不知景王在图谋着什么。”    “那景王难不成在九年前便在布局了?”青宁暗自回想着剧情里有关景王的事件,面上却不显分毫,“就不知朝中又有多少他的人了。”    “朝中?”叶瑟瑟一愣,随即蹙着眉心反驳青宁道,“今上做事惯来雷厉风行,哪会让景王有机会在朝中安插人手?”    “那就得看景王有没有能耐了。”青宁只轻笑一声,语气戏谑,“世事难料,又有谁可以算得准人心呢。”    叶瑟瑟知晓自己和青宁观念不合,便没有再说话了。    “瑟瑟近日来辛苦了。”青宁眉眼含笑,眼底却尽是深意,“着实让我颇为惭愧。”    “瑟瑟本就该为门主解忧,自是理所应当的事。”叶瑟瑟不介意青宁的试探,甚至毫不设防的应下,“若说辛苦,门主在这些时日里劳心劳力,不是比瑟瑟要辛苦的多?”    “瑟瑟不是一向不喜这些事?”青宁眉梢一扬,言下之意表明了是在问叶瑟瑟为什么会答应和青宁合作,毕竟叶瑟瑟一向便是明哲保身的,怎么会让自己陷入到夺嫡纷争里。要知道,一旦有个闪失,她的下场只会是惨不忍睹。    “可能是门主的谋划太有意思了。”叶瑟瑟却是不愿意说,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青宁,模棱两可的答了话之后又出声向青宁问道,“不知瑟瑟是否有这个能力来相助门主?”    “瑟瑟此言何意?”青宁不由轻笑。    “诚意。”叶瑟瑟言笑晏晏。    “不解。”青宁也笑眯眯的把她的话抵了回去。    “为求名利。”叶瑟瑟有些无奈,眸底却是清明。    “仍是不解。”她得寸进尺。    “那门主还待如何?”叶瑟瑟展颜轻笑,眉目间一派温文尔雅,“门主莫不成还想敲诈瑟瑟一顿?”    “非也非也。”青宁摊手做痞子样,神色有些哀怨,万分无奈的道,“瑟瑟便不能将那桃天的事儿与我多说一些么?真真是让我烦恼了数日之久啊。”    “该说的、能说的,瑟瑟可是都说了,门主就算是再问,瑟瑟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她见青宁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唇角本是微微扬起的浅笑不由得让弧度加大了些,忍不住的笑意自那双仿若清涵般的眸子里晕染至眼尾眉梢,本就温雅的眉目此刻被映衬得越发柔美。她轻笑着歪头,作娇嗔状,斜插入鬓的银步摇也被惹得珠翠相触,意料之中的好看。叶瑟瑟忍俊不禁的神色却是丝毫未曾遮掩,音色亦是一如既往的温软悦耳,“那桃天虽瞧着不似个正经良家,一派风流,轻浮孟浪的作风,却也是个不错的轻俊子,瑟瑟便在这儿先行恭贺门主了。”    “恭贺个甚?”青宁却是笑了,寄体落得那等地步,与颜相思的那些裙下之臣关系非浅,不去报复他们已经是青宁明理,知晓那些人也不过是被颜相思给祸害了,又怎么可能与他们有些什么。她轻啧了一声,道,“只见了两面,就能肯定那桃天是个心思深的,我可没功夫一天到晚的去和他斗智。”    “这些瑟瑟便不懂了。”她笑意玩味,颇有些戏谑的意味,当下就调侃青宁道,“说不定顺势答应了他的献身,门主还能发现些什么呢。”    青宁眸色一顿,添黑的瞳仁让她本眉目间本就带着凶戾的寒意更加因此冷了几分,而她唇角轻浅的弧度却无一点温度,只不在意的略微眯了眯眸子,任由里面阴郁晦暗了一片,暗沉沉的,“若瑟瑟这么说,我倒有些好奇了。”    “桃天身价颇高,门主可得带足了银钱。”叶瑟瑟毫不迟疑的便把这句话接了下来,话中的含义却是耐人深思了,“门王若想去捧场可得趁早,腊月二十九便是个好日子,迟则生变。”    “五天后啊.……”青宁轻笑着应声,随意搁置在楠木案几上的手指尖在冰冷而润泽的桌面上轻轻点了两下,眸色沉郁,一层、又一层的墨色将她眼底丑陋而肮脏的算计遮挡住,掩在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让人看不见、探不清分毫污秽。青宁的眸子里不含情欲,一派凉薄,往常那些许掩人耳目的笑意也因为她此时不必要作戏而尽数散去,仿佛极其厚重的浓墨一般,层层叠叠,难以晕开。她语速依旧是不急不徐的,音量也依旧不轻不重,青宁式的撩人,微苏,“那便借你吉言,瞧瞧能否知道些有意思的事了。”    叶瑟瑟笑而不语。    —————时间流逝分界线—————    天色渐渐的暗了,青宁搁下那一摞纸张,用指尖揉了揉眉心。    这些时日半软禁的留着沈檀本就是按两方面想的。既是保护他,以防有人来杀人灭口。也是怕这孩子一个想不通,回去找景王问个清楚。不过目前看来,他很乖。    现在查出了景王,他留在「青冢门」便不太必要了,且这么闷着一个人,时间久了也不好。    自有思量的青宁查阅了许久颜国内风景独佳的地域,终于看中了几处。她缓了一会儿,才起身拿着几张薄纸往外走去。要去哪儿,还是由沈檀亲自来决定最好。    她照例推开房门,朝捧着书发呆的沈檀走去。青宁站在沈檀身侧,心里忽地闪过一个念头,让她唇角的笑意一顿。青宁屈指轻叩了两下桌面,让沈檀回过神来,“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他合书应答,有些暗恼自己。掩下这些纷乱的思绪,沈檀抬眸不解的问道,“今日怎怎回的这么早?”    “啊……”青宁把几张纸放在桌上,用指尖轻轻压着边沿,向沈檀道,“我是来寻你的。”    沈檀一怔,他并不愚笨,仅仅是一思量便知晓了青宁是什么意思,却没想到青宁竟这么快便处理好了一切。是嫌他烦了吗?    他低垂了眼睫,平静的语气让青宁也分辩不清沈框在想些什么,“寻我作甚?”    青宁也大概知道他是不开心的,便轻轻揉了一下他束得整齐的头发,带着安抚的意味,“沈檀,你天天闷在房里,有没有觉着无趣?同你一般大的少年人,总该是鲜衣怒马,肆意轻狂的闯荡江湖,而不是每日捧着一卷书籍,得过且过。”    “沈檀?”青宁见他低看头不说话,便出声唤他。    “嗯。”他轻轻的应了,鸦色的长睫微微发颤,“你安排就是。”    “....怎么能是我安排呢?”青宁笑了一下,捏着他脸庞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软肉,让他抬头看自己。青宁柔和的对沈檀笑,言辞却是不容反驳,“沈檀,我并不能为你做什么决定,你也得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而不是听之任之。”    沈檀想反驳,可他微启了唇,还是没有说什么。沈檀随手抽出一张纸,那双清秀好看的眸子看着青宁,里面全是她,话中暗藏的意思不言而喻,“我会想你。”    青宁眉目间的笑意一顿,随即不仅分毫不减,还虚假的添了一些,“嗯,后会无期。”    她亲眼看着那双眸子随着她的话语而黯淡下去,却只能无声轻叹。    “沈檀,你该幸福的。”青宁知晓沈檀心地善良,便更不能留着他了。她眉眼弯弯,温和的仿若邻家姐姐一般,“牵扯到这污七糟八的事里来并不是你的本意,早日脱离出去,将这些都撇的一干二净才最好呢。”    他沉默了良久,才微微启了唇,半叹息半自讽的笑道,“明明说着让我自己做决定,却早就定好了,不是么?”    青宁想解释的,想让他知道他现在可能不后悔,可若干年后便会知道自己当时做出的决定有多么不正确、不理智,但青宁还是没有把这些说出口。她只是微微抿了抿唇瓣,敛了眉眼间的笑意,尽量冷着声音语气,道,“可这儿是「青冢门」,不是「沈府」。”    她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了,轻易的便让沈檀白了脸色,连带着唇瓣也微微泛白。沈檀其实知道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好听,甚至自己的命都是青宁心软留下来的,他却得寸进尺的想要再奢望些什么根本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沈檀无措的看着青宁,却只是颤着声音,呐呐的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青宁当然知道沈檀不是那个意思,所以也从未怪罪过他。青宁没再展开笑容,只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他说的了,便道,“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沈檀想说什么,却无从开口,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着青宁,带着委屈和无措,“晚上还回来吗?”    她收拾桌上纸张的动作一顿,继而淡淡的道,“嗯。”    “陈青宁……”沈檀看着青宁离去的步伐,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声音极低,消散在空中,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晰。    青宁可能听见了,也可能没听见,步伐依旧,没几步便到了门口,用那扇精雕细刻的木门遮掩住了沈檀的目光,也彻底的隔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她站在院中,抬头望着昏暗的天色与满地积雪,微微一叹。    白蒙蒙的雾气飘摇而上,模糊了青宁的视线,也遮掩了她眸底的复杂。不过一瞬,青宁便把那些情绪自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全数敛去,只留下了些许不甚真实的笑意,与无尽的凉薄。    —————时间流逝分界线—————    不多时,青宁便着人去送沈檀离开「青冢门」了,却并没有去亲自送他,甚至刻意的避开了他,连一句“一路顺风”,都未曾说过。    也好……    青宁这么想着,忍不住一声轻笑,不知是在笑什么。    又下雪了。    冰凉凉的雪片飘飘忽忽的落,轻悠悠的触到了青宁的手背上,不舍分别,却被她温热的肌肤融化,成了一滴带着寒意的水珠,顺着她手面上的弧度而下划,坠落至指尖,摔了一地粉碎,留下来的,也仅仅只是一道湿润的痕迹罢了。    正午的风拂过,扬起了她的衣摆,也让那一道仅留的水渍彻底消失无踪,惹得那处皮肤干涩涩的发紧,一如她此刻带着笑叹的神色。    沈檀离开的那天,冬阳温暖,却落雪不止,寒意侵骨,似乎在预示着,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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