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火车站,人流熙熙攘攘的走动。
两个长相粗糙的汉子满头大汗的站在出站口研究指路牌。
“这什么鬼天气啊?高岗我怎么没发现你办事这么不靠谱呢?”
陈长城把冰镇矿泉水贴在脸上,另一只手不停的在耳边扇着风。
“你别叨叨了,我头都大了。”
高岗一脸的焦躁,天气本来就热,这还有个人一个劲儿的在旁边叨叨,换谁都受不了。
“谁知道他一直在拳馆猫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跑出去了?”
高岗扯扯黏在身上的衬衫,感觉浑身上下都湿塌塌的。
这什么鬼天气啊?要了老命了!
“走走走,我们去坐车。”
高岗说着一把抢过陈长城手里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对着嘴吨吨吨一通灌。
“哎,你个陈大扣,你就不知道给我也买一瓶?”
陈长城无语,觉得这次跟着高岗出来就是一个错误。
他看看高岗大步流星往前走的身影,又瞅了眼旁边的垃圾桶,也跟了上去。
垃圾桶安安静静的伫立在原地,它的肚子里刚刚被陈长城丢进去一个刚喝完的空瓶子。
…
“阿英啊,你总算来看望师叔了,再不来师叔该进土喽。”
闫学诚和单英刚来到师叔楼下,早就得到消息在楼下候着的杜福生就迎了上来。
杜福生本来还算福相的脸上,看见他们两个后硬是笑出一堆褶子。
“师叔,不许瞎说!你老人家日子还长着呢。”单英下车快步走向师叔,搀起老人一只手臂说道。
“你这丫头,我还没老到走不动路呢!”杜福生笑着挣开单英,甩着手臂示意自己身体还很硬朗。
“师叔~”
单英又搀起老人手臂,坚持扶着他,平素稳重的脸上带着点小女孩儿姿态。
“好好好!”杜福生拗不过单英只好让她搀着。
又看向闫学诚说道:“诚仔,前两天过来就让你不要带东西,是不是师叔说的话听不进去了?”
“哪儿能呢!是师姐非得让我买的,不信你问她?”闫学诚从车上提下一溜礼品,走过来说道。
“师叔我们上去吧,下面太热了。”单英拉着杜福生向楼上走去,不给老人说话的机会。
一只小手还偷偷在背后招了招。
“老杜,来客人了?”
“我侄女,漂亮吧!有主了!”
“嘿你个杜大嘴…”
闫学诚在后边听到师叔跟邻居打招呼时候,心下有些好笑。
再看到师姐跟平常大相径庭的样子,又有一些欣慰。
“坐,都坐。先凉快凉快,等会儿我跟诚仔喝几杯。”
杜福生把两人按在沙发上,看着他俩喝起果汁才乐呵呵去厨房摆置酒菜。
单英端着果汁在嘴边轻啜,感觉味道有些熟悉。
觉着有点像记忆里的口感,于是拎过一边的果汁盒打量。
“别看了,就是你小时候爱喝的那个。”闫学诚一边喝一边笑眯眯打趣师姐。
“多嘴。”
单英斜睨他一眼,放下果汁盒子继续小口啜着。
目光在屋里游弋,发现物件还是跟小时候没什么两样,无非是更陈旧了些。
闫学诚正着身子,悄咪咪抬起屁股想往师姐身边凑近一点。
恰好单英放下杯子站起来,拢了拢裙摆向厨房走去,歪着脑袋对他眨眨眼说道:“我去帮师叔。”
单英在心里偷偷笑着说,这可不是故意不给你机会。
你自己一点也没有眼力劲儿,还是安心在这儿歇着吧。
…
“淅沥淅沥,噼啪…”
收拾好饭菜刚坐下没一会儿,外面就下起雨来,雨滴拍打地面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三个佛山人继续吃菜喝酒,跟没注意到一样。
早就对家乡的天气见怪不怪。
“怎么样?师叔。”
杜福生回味一下,竖起大拇指夸奖:“很棒!”
等适应了体内那股温热的暖流又道:“不错啊诚仔,什么时候学会泡酒了?”
闫学诚手指轻轻在师姐腰间捅了一下,示意她不要笑,口中说到:
“刚跟朋友学的,好不容易才找齐药材,专门给师叔准备的。”
杜福生看着酒瓶里那个黑色的尖角觉得自己真是老了,竟然能把药材看成独角仙。
“现在想配这些老药酒可不容易,师叔留一瓶就行了,多了也消受不了。”
单英本来看着师叔一脸惊叹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察觉到腰上的异样后耳垂变的发烫。
放下筷子,狠狠在师弟腰上揪了回去。
这人真是越来越没谱了!
“哪能呢,这都是专门给您老人家准备的,您要不全留下,师姐回头肯定会怪我。”
正在报复师弟的单英莫名被戳,看着师弟跟师叔盯过来的目光,平淡的说道:
“是这样,师叔你都留下吧,学诚想喝还能自己再泡。”
杜福生没注意师侄女的神情,又咂了一口陶醉的说:“那师叔不矫情了,谢谢你们的心意了。”
“孝敬师叔是应该的嘛,是吧师姐?”闫学诚促狭的看着师姐。
“…对!”
单英明明已经忍不住在心里殴打了师弟一千遍,面上还要装作很平静的样子。
生气的给师弟夹了一筷子菜说道:“你喜欢的西兰花。”
…
“谢谢师姐。”闫学诚有点不情愿的咬住塞到自己嘴边的西兰花。
这东西怎么可能是我喜欢吃的?
“哎?诚仔、阿英!师叔跟你们说个事儿。”
杜福生看到单英喂闫学诚吃菜,像是想起什么,对两人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