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白面色一讪，更为难了。“早已用刑，活活打死一人……”

古代没有什么人权，更不用说对待这样的刺客了。马白把他知道的刑罚全用上了，甚至一些汉律废止的刑罚，也找来了老刑名使出。秦律规定刑罚人员如果不小心弄死囚犯，刑讯人员同罪。老刑名秦时就是刑名。只是退休太久，手艺难免生疏，拿捏不准力道，不然也不会死人了。

“不管怎么说，必须问出秦弩匠的下落，你也知道匈奴人频频犯禁。”

由于友人孟舒在云中为官，甚至差一点儿死了，对匈奴人田叔自然很关心。

其实朋友都是小事，以朋友的官位，即便让匈奴人抓了，也不会有事。真的说起来田叔是赵国人。

要知道当赵武灵王在实行胡服骑射之后就开始大力的拓展赵国的领土，他首先灭掉了中山国，从而结束了赵国的内乱，还有国家的历史。接着他又先后击败了东胡，又震慑住了经常南下的燕国，虽然匈奴经常想要来打击赵国，于是他就打算大败匈奴，然后好过得广大的领土，进而就开始了出兵向北打击匈奴的战争。

这一战几乎达到了全民皆兵的情况，“上马为兵，下马为农”。而古代打仗，真的是杀敌一千自损百，绝不为过。更不用说除了李牧那一战外，基本上是败多胜少。

赵国最危险的时候，几至“国内无人(12岁以上男丁)”。

如果不是秦王保证说，秦国与赵国出自同一脉，都是嬴姓之后，如果两国之间打起来的话，那就是内斗了。我决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赵国当年就亡了。

因为秦国没有从背后去偷袭赵国，赵国才可以存在，并施行了，十年生养，十年训练的国策，硬生生以人命拦截住了匈奴的入侵。

但，也正因此，赵人可以说人人与匈奴有血仇，包括田叔。家中亲人没有死在匈奴人手上的，都不能说是赵国人。

张良知道田叔很激动，他也一样。这可是秦弩匠啊，有了一个秦弩匠就可以培养出千千万的秦弩匠，还用怕什么匈奴人。

也正因此，张良才劝道：“我知子卿之心，所以才不能再打死……”

“他敢。若是刑名再审死犯人，他同罪！”田叔拍了桌案。他只要答案。

“可是那刑名多年不使的手艺，实在很难拿捏的准力道。”

马白的脸瞬间僵住，他也想问出来，但他真的没把握。

田叔也明白这是难为马白，死士那么好审，也就不是死士。

如果是过去，田叔也只能让手下尽力，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田叔想了一下，起身对张良大礼作揖：“子房兄，这次你无论如何要帮我。”

“子卿这是干什么？刑名一道，我也不懂啊。”张良立即扶向田叔，不让他拜。

田叔说：“我知子房兄不修刑名，但子房兄识的仙人。”

“你的意思……”

“请仙人出手。子卿知道自己误认仙人为行骗之人，多有冒犯。不敢求告。

但子房兄精修黄老，一心向道。就是仙人也为子房兄下山，还请子房兄出面，问出秦弩匠，为我赵国复仇。”

赵国与秦国一样，都是军事强国，但是匈奴不仅牵制住了整个赵国国力，更让赵国国内“几近无人”，差一点儿灭国。

对匈奴人的仇恨，赵国人不会忘。甚至比对秦人还恨。

毕竟秦人念了同宗之谊，没有攻打他们。到了秦灭六国时期，老实说即便没有秦军，赵国也撑不下去。

亡于匈奴，还是亡于秦，赵国基本上已经失去了选择的能力。

汉武帝集全汉朝，文景之治的遗产，打匈奴都打的几乎国破，更不用说一个赵国了。

大草原从头向西，可比整个大汉大多了。而且为匈奴人服务的西域各国宝马、工艺并不比汉朝差，甚至像马革士钢还优于汉朝的镔铁、百炼钢。

而现在大汉是弱于匈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