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请先生……有些太过。”
张良以目看向马白,问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仙人的本事是大,可是不过是问个口供,如果这都让仙人出手,岂非他们显的太过无用。
“你还有什么办法?”田叔听了,反应过来,也问向马白。
他只是太想获得秦弩匠人了,不然他是不会办法也不想,就想让仙人出手。
“这个……要不让其练练手,手熟了也就不会死人了。”马白见二位大人主意已定,小心建议道。
马白的主意摆明了就是让老刑名先用其他人练手,待感觉回来了,再对两个刺客动手。
田叔想也没想,便说:“需要多少人手?牢中一应人犯任其取用,可还够?”
田叔的意思分明是不够再抓。
田叔所为多少已然没有爱民之心。虽说六国贵族本身便不是那么顾忌民心,但刚刚大赦天下,就抓人,可知田叔对百姓的冷酷。
张良也知道田叔是报仇心切,但还是同意了,开口说道:“练手当注意,不要伤其性命。”
张良能做的也就这些了,更多他也做不了。在这个复仇主义盛行的时代,阻人复仇基本上就等于杀人父母。所以哪怕是张良,也只能是尽量让不死人,而不会劝田叔退一步海阔天空。
“喏。”马白拱手应喏。
……
马白告退,转身就去了县牢。
差人们护在左右,中间便是马白与一老一小。
刑名上刑是家传的手艺,一直是老子传儿子,儿子传孙子,一代代的传下来。只有在绝了子嗣才会传与外人。
在场的两人是一对爷孙,老刑头的儿子便是因为在施剐刑时,一时手重,一刀杀死了犯人,便被判了个同罪,早已处决。
这也就造成了老的,早已多年没有动过手,小的又是刚刚入行,手艺不精。
只看老刑头主动拷问,而不是让小孙子来,便知道小孙子的手艺还没有学到家。
“老刑头,大人有令许你用牢中犯人先练练手,你也要尽快恢复功力。”马白没有出声,他把命令传给牢头,自有牢头与刑名打交道。
这样的条件让老刑头吃了一惊,这分明是要死活非问出答案不可啊!
这让老刑头吓的连声应喏。
命令下达,马白去了偏室等候,并没有目睹刑名的爱好。差人们则是去提犯人不提。
“一会儿,全由我来做,你只在一边看,不要插手。”看到没人,老刑头小心叮咛自家小孙子。
“爷爷这是为什么?”小孙子不明白,他本以为爷爷会让他练手的。
“看这情况,大人们是非问到口供不可了。但对方是死士,开不开口要看天意。万一他们死活不开口,大人怪罪下来,由我一力承担,我不希望你爹的事也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可是咱们家的独苗。”
“爷爷,现在可是大汉,不是秦律……”
小孙子刚想辩驳一下,就让老刑头打断:“不管哪朝哪代都一样,咱们这些人的命,就是大老爷一句话。”
老刑头根本不相信朝廷宣传的爱民如子,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多少年都变不了。不要说这个时代,就是后世,不也是官字两个口。
这一点上,老刑头看的是真明白。真要是问不出来,他基本上是死定了,所以他不许小孙子插手,要死就死他好了。
老刑头说什么,小孙子就听着,他本身也没有反对的能力,哪怕是他比任何人都相信朝廷的宣传,他也不可能反对自己的爷爷。
不过这不等于他就不会认真学了。他依然学的很认真,因为这以后会是他的手艺,他的饭碗。
“老刑头,这刑具放在哪?”这时有差人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