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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的夜总能让人心静。书上说苏州是上海的旧情难忘,船到苏州,回上海的路便只剩一半了。    她与阿政坐在阳台,静数天上星。而这晚的月亮,如阿政般使她终身难忘。他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她并没有避开他的目光,他便凑近与她额头相贴。他笑,她亦痴痴地笑。    后来他迫不及待撬开她牙关,她便不再矜持,双手攀上他脖子,忘情地回吻他,从阳台到床上。衣物被扔了一地,他在她耳边喘着粗气。大约是情/欲的指使,她开口道:“我不怕的。”    许湄紧紧地拽着床单,心中做好了承欢的准备。他俯身与她耳鬓厮磨,缠满至死,满室春/色......他轻声叫她的名字,她懒散地应了声,声音出口自己也被惊到,竟是如此妖媚。他得到她的回应,更加兴奋道:阿湄,我爱你。    这晚,她拜倒在他的西裤之下。    回到上海后,他是高高在上的精英,她则是平民小虾。几日后,他同她讲要出国两年,她说那你去吧!他没给她任何承诺,她也不需要任何承诺。承诺都是有口无心的东西,有爱就好。    阿政走后,罗篱找到许湄,并向她道歉。许湄念在朋友一场的情分上,细想之下原谅了罗篱。    两年间,阿政与许湄鸿雁传书,罗篱与许湄亲如姐妹。    有日午后,罗篱问许湄:“你真的爱阿政吗?”    许湄笑道:“应该是爱的。”    罗篱又问:“那你......爱我吗?”    许湄握住罗篱的手,说:“爱的。”    罗篱眸子一亮,追问道:“爱到那种地步?”    许湄答:“很爱很爱。”    罗篱似乎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有紧追不放地打算之时,阿政的电话来了,许湄躲在一边同阿政讲话。    阿政回来的那天,许湄去机场接他。    出国这两年,他变得更加绅士,许湄直感叹环境影响人。他照旧同她交颈而眠,只是不再有云雨之欢。她缠上他时,他总借口说太累。她如泄气皮球般,次日赌气从他家搬出。半月里,她没去找他,而他亦没有来找过她。    那日许湄买了鲜花回家,见门口蹲着一人,那人听到她脚步声抬头,说道:“阿湄,你回来了。”    她心中微微一颤,想起他两年前在苏州的模样,于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阿政说:“阿湄,我们和好吧!”    许湄说:“我们从来没闹过,和好从何说起?”他站起来,按着她的肩膀,软语道:“你回来好不好?”    他几乎是祈求的语气令她动容。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    而后来的每天,许湄在他身上闻到各种味道,便后悔不该草率的答应他。今日见到他与罗篱,她才记起那日罗篱家中的纽扣,是他的。    许湄本欲去现场抓现行,却又怕伤了阿政颜面,毕竟他在业内赫赫有名,她亦不想再登上新闻头条。她与阿政的这场梦,今日恐怕是要醒了,梦醒竟是如此难过,难过得她落下泪来。    阿政看到许湄时,她已经在酒店大厅睡了一觉。他应该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他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    许湄揉了揉眼睛,继而看到罗篱出电梯,瞥到罗篱手腕的镯子,不禁哑然。她浅笑着对阿政说:“我们分手吧!”    阿政不可置信道:“为什么?”    她笑而不语,看向他身后的人,他转头以望去。良久,他挫败地看着她,说:“对不起,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没关系,解释什么呢?”她嫣然一笑,“阿政,从今日起,你自由了。”    阿政与她,本就互不相欠,只因爱在一起,如今不爱了,好聚好散。四周霎时间如断壁残垣,荒凉满目......    许湄又回到了苏州。书上说:上海人要是梦回,就是回苏州。甜糯米的苏州话,连恨都能说成爱。母亲照旧不冷不热,她在家中待了半日就去了虎丘。    临行前许湄吃了晕车药,路上却依旧晕得厉害,她猜想晕车药可能过期了。她强撑着行过真娘墓、断梁殿、虎丘塔、生公讲台,最后驻足于云在茶香,她回过头张望,周围的景色尽是满目苍夷,比景色更满目苍夷的,是她的人生。    走了许久,许湄找到一家民宿,在房间闷头大睡。小时候父母亲吵架,她无力劝架,就躲在房间里睡觉。母亲不止一次骂她没心没肺,被骂得久了,她真觉自己没心没肺,可如今左胸口的第二根肋骨为何又隐隐作痛?    母亲找到她时,她躺在医院病床上,迷糊中听到母亲似在抽泣。她用尽全力睁开眼睛,看到罗篱站在母亲身后,她又闭上眼睛。    母亲怒道:“吃晕车药也不知看看日期,想吃点什么?”    比起不咸不淡的语气,母亲这语气竟然使她开心,她听了喜悦,说:“绿杨馄钝。”    母亲说:“嘴巴越来越刁,你等着我这就替你买。”    房间只剩许湄与罗篱二人,她闭上眼假寐,不愿与罗篱说话。罗篱似乎急了,喃喃道:“阿湄,你为何不同我讲话,你莫非真的生气了。”    许湄第一次觉得罗篱奇怪,若自己有日同她男友行苟且之事,她能做到不生气吗?以罗篱的性子,只怕能闹个天翻地覆。    片刻后,她又听到罗篱说:“我只是替你试探阿政,他那样风流倜傥,之前又有那样的传闻......”    许湄闭着眼睛,愤愤道:“我的男友竟轮得到你亲自出马试探?是你小瞧了我,还是高看了他?”    罗篱不语。僵持了许久,许湄说:“你走吧!我要休息。”    罗篱不动,似乎要求得她的原谅。    许湄只好又说:“那你自便。”    罗篱咬牙切齿道:“阿湄,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他背叛我,你也曾说过你爱我,我也爱你。”    许湄错愕,她何时说过这话?竟一时无法记起,等等......罗篱爱她?不,她一定听错了。她与罗篱,不过青春时的一句戏言,相依为命至此刻。罗篱那时总说:“阿湄,你生得这样好看,将来交于谁我都不放心,你便同我好了吧!”    人人说爱她,人人说为她好。    母爱说爱她,偏偏抛弃了她,经年后她找到母亲,母亲面上不冷不热。罗篱说爱她,却背着她,与她男友苟合。阿政说爱她,却转眼爬上了别人的床。    罗篱走后,许湄艰难地坐起来,脑中一团糟。    出院那日,阿政来接她。他站在阳光下,表情甚是忧伤,她第一次看到他这幅表情,也不知他是为谁伤心。    许湄笑道:“谢谢你能来。”    他搀扶着她道:“不客气”。    空气一度尴尬,许湄舔了舔嘴角的干皮,却因太过用力扯出血来。他伸出手指抹去,说:“我去买水,你在这里别动。”    许湄望着他在阳光下格外挺拔的背影,看着他走向对面的便利店,他过马路时她臆想到车祸,心想他这样死了也好。然而当他安全的走进便利店时,她便知她该走了。她来人间短短二十余年,尝尽人生疾苦。    许湄看到阿政向她跑来,他跑得那样着急,他追着她的车子,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她的眼泪如自来水般流下来,母亲说:“你真的打算同他分开,我看你还是喜欢他的。”    她说:“他不喜欢我,最起码没有想象中的喜欢。”    感情的事,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许湄摇下车窗,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回头望着一直跑的人,说:“阿政,我爱你。”话音在风中消散,只见他身子一僵,他是否痛心她已不得而知。她终究对他说了“我爱你”,她与他之间需要承诺维持。这刻便知晓,她与他再无回头的可能了。    她半生颠沛流离,只觉感情的路算是走到头了。她用余生再织一场梦,梦里依旧荡气回肠。    几日后,许湄坐在院前的摇椅上,不知何时手边的茶凉了,便起身续水。墙角爬满了青苔,风吹来阵阵茉莉香。老黄狗静卧一旁,她听到邻家阿婶轻哼道:如花美眷,良辰美景奈何天……    母亲看着她整天无所事事,开始念叨着三十而立,旁人家的孩子又如何如何,恨不得将她与同龄人拎出来比个输赢。从前人说三十而立,是因为寿命短暂,现如今人类寿命延长,三十好几也立不了,况且她也没有三十岁。    许湄对母亲的唠叨并不放在心上,她的钱够挥霍一阵子,等钱花得差不多,再出去工作也不迟。这天母亲一大早去市区收房租,许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起床后沏了茉莉花茶,等泡到第三盏茶时,听见“砰砰”敲门声,她放下茶杯行至门前。    许湄透过门缝看到一个约莫二十岁出头的男孩,他穿着件改良过的中式短袖,看起来活力满满。她打开门问道:“你找谁?”    “我找元婶,她不在吗?”他笑起来可真好看,脸颊有深深地酒窝,能盛二两梅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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