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鼓着腮帮子含糊言语,糖葫芦还在嘴中未曾咀嚼。却是直接点醒了酆渊,他将符鸟放于嘴边,说出了对这件事的猜想,以及他们两个要怎么做。
“我们对于血寄子都是一知半解,倘若那根须能够减缓疼痛,那是否代表着它可以加速邪种生长。因为邪种有了根须带来的养分,所以它不用再吸食宿主血肉,即疼痛减弱甚至消失。如果是这样,紫云观的修士就是在自寻死路……”
“当邪种从人体内长出,成片的血寄子会通过纵横交缠的根须,将灵元传输给主体,那么主体木妖便可以一举破境,最终扫平紫云观也不过是易如反掌。你二人暂且不要轻举妄动,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必要时,可以抛弃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目送着符鸟远飞,酆渊怅然若失。自从他来到此方世界,心似乎在潜移默化中冰冷了起来。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里是修真界,弱肉强食就是唯一的天道,怨不得我。”
紫云观的修士仍沉浸在万人敬仰的喜悦中,拿出根须,注水,挥手,接着就是县民崇敬的目光。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那些早先喝了汤药的县民焕发神采,腹中传来的剧痛也减缓很多,不禁喜极而泣,朝着紫云观的方向,纳头便拜。
袁洪和辛环两人听完符鸟转述后,转手将它收起,看向赤粟县的眼神中,多出了几丝怜悯和鄙夷。蓦地,阴云密布的天空中划过一道惊雷,照地四方亮堂堂。
“观主,根须已经用尽,可是还有近一半的县民未能喝到汤药。我与蒋师弟一同回去,再问那木妖索要一些,到时候全部治愈,我们紫云观肯定会名震周边五县的!”
“嗯,我观他们吞下根须后确实好转许多,看来那木妖并没有说谎。你回去和它说,只要能够将全县民众治愈,我等回山后立即还它自由。”
“是!”
看着两弟子御剑飞走,朴旸子抚须颔首。为了紫云观的复兴,他自认为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可妖毕竟是妖,尽管是他亲自养了它数十年,但他仍旧对木妖留有戒心。现在看到这群县民,他才放下心来。
“百年一次的论道会只剩下十年期限,我紫云观必须如此,才能重现威名。若是有违天道,便是也顾不得了,如若这传承毁在我手里,那我就无颜下去见各代观主了……”
“你,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可能,不可能!你只是刚刚筑基,怎可能自由下山?众弟子,听我号令,诛杀此獠!杀了它!”
“朴旸子,这两颗人头你熟悉吗?嘿嘿嘿,接下来可不是你自编自演的普济苍生,而是爷爷我憋了数十年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