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粟县上空阴云密布,不时有雷电划过天幕,惊起一阵阵哀嚎。约莫二十多个修士潇洒御剑,转瞬间到达县城中。乌泱泱的人群跪伏在地,祈求声、哀嚎声与抽噎声此起彼伏。两相对比,场面如同天神下凡,拯救危在旦夕的凡俗小民。
“呵,这群修士好大的仙威!那紫云观观主也不过是炼气化神后期,刚刚凝结出元婴而已。我老袁镔铁棍一棍子下去,怕是要他屎尿齐出!哈哈哈哈。”
“袁星君,莫要张扬。山主来是让我们作壁上观的,若是被他们发现,又要浪费口舌。而且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那木妖定然不会任其操纵,想必还是留有后手。倘若我们出现,或许它会忌惮,那可就误了山主大事。”
袁洪与辛环并肩站在一处高山危岩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的赤粟县。听到辛环这么说,袁洪只是嘟囔了几声,随即便不再言语。
赤粟县中,紫云观的修士笑意盈盈,从须弥袋中拿出一根根草木触须。将其放入县民举起的碗中,抬手唤来一道细流。待碗中触须沉底,水呈现出浅绯色。修士挥手示意,那县民便仰头咽下,转身走到一旁休息,让下一位接受“赐福”。
“辛环,他们拿出的是根须?那两个娃娃不是说血寄子只有烈火灼烧才会被根除吗?难道还有其他方法?我就说嘛,那两个小娃娃怎会什么都懂?”
“静观其变吧,我这就取一只符鸟传信于山主。若是情况有变,还需我们两个出手及时止损。”
袁洪点点头,继续观察起赤粟县中的状况。辛环从腰间别着的须弥袋中取出一只符鸟,将想说的话语说完后,灌入一丝灵元。那符鸟便扑腾着翅膀飞出,朝着目的地赶去。
这符鸟是从祁君则的须弥袋中翻出的,一主一副,用于固定的两方联络。速度尚佳,体型又小不易发觉,是修真界中常见的联系灵物。但也有缺点,即是距离太远的话,它可能会被击毁,从而让信息如泥牛入海,再无回音。
崆元山也渐渐被乌云笼罩,山间阴暗一片,风声如鬼哭凄厉哀婉。只有半山腰的山神庙灯火通明,宛若人世间最后一处温暖之地。一抹翠光倏忽而至,围绕着泥塑不断打转。酆渊从泥塑中闪身而出,它便悬在半空纹丝不动。
三人静静听完符鸟的转述,表情不一,春若有所思,秋陷入沉思,只有酆渊一头雾水。
“不可能啊!尚存活血寄子的根须只能减缓身体痛苦,完全做不到根除的效果。就算能根除,也必须是本体枯死后的根须。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想要借助减缓痛苦,来达到长久控制民众的目的吗?确实,一个没落门派要想恢复长时间的名望,靠这样也行。”
秋说完这番话,酆渊像是抓到了什么,却又转瞬即忘,只好再度陷入沉默。按秋所说的,那紫云观行事就如同买卖罂粟一般,借助那种恶习来达到自己光耀门楣的目的,实在卑鄙啊。
“可是袁星君说那木妖不是有媲美观主的实力吗?它那样的罕见妖邪,会甘心被操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