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渊出了学屋也不停留,直接就回府了。
“二少爷,老爷在书房等了你很久了。”谢言渊刚进府,小厮就找了过来。
谢言渊收起手中的扇子摇了摇头,就去了书房。不用想他都知道父亲找他是干什么。
“父亲,我这刚到府还没来得及更衣,可就被你叫了过来,您这也忒着急了点吧。”谢言渊进到书房,也不行礼,直接大大咧咧地坐下了。
谢恒容也不恼,直接走了过来,挨着谢言渊坐下了。“第一天去学堂教书,感觉如何?”
谢恒容一生只懂得打仗,是个粗犷的汉子,武安侯府世代都是武将,倒是没有那么多规矩。
“就那样吧,倒是无聊的紧。”谢言渊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右手不紧不慢地扇着扇子。
“要我说啊,你当初就不该选择去学堂教书,入朝为官,为皇上分忧才是正道。”谢家世代忠良,即使二儿子从了文,谢恒容也谨记祖训,时刻记着提醒儿子报效圣上。
“算了吧,我可不是做官的料。”谢言渊中了探花后,皇上有意让他入朝为官,可被他拒绝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才选择去学堂教书,想躲上一阵子。要不是为了不入朝堂,他才不愿意去学堂教书。
“虽说我们家有爵位在身,但这个爵位是祖先们一代一代用命换回来的。而且,日后爵位定当是传给你大哥的,就算不为自己,你也要为你以后的妻子孩子着想啊。”谢恒容苦口婆心地劝道。
要说这武安侯在战场上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而且人高马大的,人们一向以为他很凶狠,可谁也不知道,在府里的武安侯是这副婆婆妈妈的模样。
“好了父亲,娶亲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您就先放过我吧。我要回去更衣了,您慢慢坐吧。”谢言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弹了弹衣服上的褶皱,拍了拍谢恒容的肩膀,便出去了。
谢恒容瞬间哑口无言了,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晚膳时,武安侯夫人沈兰君又把白日里武安侯问过的问题,问了一遍。
谢言渊只好耐住性子又回答了一遍。
“我白日里已经问过他了,我本来还想好好教育教育他的,结果他走了。”谢恒容伸手给夫人夹着菜。
“怎么?你问过我就不许问了?”沈兰君白了谢恒容一眼。
“能能能,自然是能的。”谢恒容赔笑道。
“看看你们兄弟两个,都老大不小的了,人家跟你们一般大的,连儿子都抱上了。再看看你们两个,一个只知道练武,另一个天天不思进取。”沈君兰越说越气,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不吃了。”
谢言铮把头埋得更低了,更不敢说话。谢恒容冲谢言渊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赶快哄哄。
谢言渊把筷子轻轻地放在了碗上,走到了沈君兰的身后,轻轻地给她锤着肩膀。“母亲,您现在出去谁不夸您生的好,两个儿子都这么优秀。大儿子在武将里那可是出类拔萃的,二儿子又刚给你抱回来一个探花。何况,我们兄弟两人长得像您,一表人才的,哪能娶不到媳妇,您说是吧。”
沈君兰被谢言渊伺候得极舒服,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会说话,又特意去学习了推拿之术,这一下一下的,力度刚刚好。
“您别急呀,您两个儿子天天都活蹦乱跳地,您还愁抱不到孙子啊。”谢言渊见母亲脸色开始变好,便继续哄道。
“对对对,二弟说的极是。”谢言铮连忙附和,谢恒容也在旁边点着头。
“好了,我哪会真的跟你们生气,快回到座位上去吧。这饭菜都要凉了。”沈君兰见他们父子三人这样,也不生气了,连忙让谢言渊回去吃饭。谢恒容连忙拿了一双新的筷子递上。
于是,四个人开始和谐地用完了晚膳。
刚用完晚膳,谢言渊就拉着谢言铮去了书房。谢言渊日常做什么都是懒洋洋地,能多省力气就多省力气。但唯有一件事情,他坚持了许久,认真地不行。
这件事就是检查谢言铮背书。谢言铮从小就不爱读书,对他来说,读书简直是受罪。那一个个的字,那么小,怎么就那么多意思,还那么难背。
谢言渊检查背书可不是单纯地背书而已,他时不时地还会给你出上一两道题,所以,谢言铮最怕的就是弟弟叫他去书房了。
谢言渊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像散步一样,谢言铮则在后面愁眉苦脸的,心里在回忆书的内容。
到了书房,谢言渊在桌子前坐下。椅子较大,不一会,他就整个人横着躺在椅子上了。他后背靠在椅子的右边上,两条腿也叠着翘在了椅子的左边。手里还不忘晃悠着他的扇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