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都要派人进去查个清楚明白,免得酿成大祸!”
“是!”
想起自己重任在肩,妇人强行压下魄身的反噬,对自己咒骂一句。
“你这贱人,能为我鸡迷宮牺牲是你莫大的荣幸,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你也莫要担心她的性命,我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随即她便想起了自己从莺雀楼中带来的宠物。
“鳞生,鳞生,你在哪儿?”
她搀扶着墙壁走出庭院,便见一条奄奄一息的鲑鱼真身晕迷不醒。
“啊,鳞生,你怎么,你怎么化回原形了?”
原来她口中的鳞生竟是与鲑鱼合体共生的陈大炮所化。
陈大炮自从被朱大喜叫破了真身就哭着回来,结果刚冲到家门,就把傻菇吓跑了。
“啊,娘,你跑去哪?”
等他反应过来靠近水缸一看。
“啊!妖怪!妖怪!我是妖怪,我成了妖怪啊!呜呜!”
陈大炮哭叫一声,竟然发现自己真的成了妖怪。
那黑猪山神说的没错,他不再是人了。
这让他很慌张,也很是无助。
他虽然有些早熟,但他毕竟只有岁,承受着难以言说的痛苦,一个压抑不住就会显出本性,这更是让他加倍的害怕起来。
他小心翼翼偷看了一眼内屋,见他那所谓的姨娘没有出来,这才敢往水缸之中看去。
倒影出来的不再是粉嫩的孩童,而是一头满面鳞光,双耳蹼生尖翅,口中利齿獠牙,四肢也跟着逐渐蹼化为鳞爪,这般怪异的模样透着邪气和稚气长在一起,显得很是诡异。
他此时方才意识到,自己既是陈大炮,也是那该死的鳞生。
至于他的姨娘,早已不是他真正的姨娘,那是莺雀楼里的老鸨。
他的姨娘被恶犬帮强行卖给了莺雀楼的老鸨,他便也成了那老鸨的小龟奴。
她之所以要饲养他,不过是想要让她的宠物鳞生借他的躯壳提升修为罢了。
只是很可惜,她那宠物不过是一条刚刚萌生灵智的鲑鱼,不知怎的鱼魂就给他盖过去了。
他虽然只有岁,但父亲陈老二死得早,所以他的性子也早熟,六岁就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活,没到半年就跟着自己的姨娘被恶犬帮强买强卖的送到了莺雀楼,如此遭遇下来,他自然是要比那老鸨所谓的宠物鲑鳞生要坚韧的多。
也因此他对这段噩梦般的遭遇暗记于心底,莺雀楼中的莺歌燕语他也学了不少。
那鳞生斗不过他的,想要借躯化形,门都没有!
这给了他蛰伏下来的机会,得以苟活。
只是现在看来,他也因此成了半人半妖的怪物。
那老鸨跟他说过,黑山地界的水土对外来修士有着强大的侵蚀腐化作用,一旦沾染,轻则断送修为,重则生死两世,此生修为再也难有寸进,便也没有了求仙问道的可能。
也因此,她才会让他跟自己一样悄悄的穿着别人的躯壳,进入这黑山地界。
此时的陈大炮鳞片横生!
这般凶险未知的化鳞异症,让他是很害怕,总有一种要死错觉。
所以他赶紧去找那老鸨,想让她帮助自己减缓化鳞的危险。
只是当他走进内屋一看,立即显得目瞪口呆,那老鸨竟也和它一样现出了异症。
愣了半响,他便喃喃自语。
“哼,活该,叫你用额姨娘的躯体!”
这时正是那妇人发病的时候,且还做着难以摆脱的噩梦。
她的周身上下在这湿哒哒阴沉沉的天气里更是难受,不停的有魇气冒出来。
陈大炮既是高兴又是无奈的退了出去,一个人来到自家院子里淋雨,独自承受着这化鳞的痛苦。
鲑鳞生乃是水族,所以他在雨水的冲刷下,会显得舒服一些。
朱大喜眉头紧蹙,看着院里的陈大炮逐渐化为一条奄奄一息的鲑鱼,很受感触。
“这屁蛋玩意要不是成了妖怪,倒是可以照顾一二。”
此时,屋内走出的妇人看到鲑鱼也很是诧异,怪叫着把它放进了水缸之中。
“我的好鳞生,你要挺住啊!”
为救自己心爱的宠物,老鸨轻念咒语,剑指往那鱼缸中一点。
灵力急聚之下开始波荡起伏。
那鲑鱼便也恢复了几分生气,在水缸之中缓缓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