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讨论声纷纷响起,乌州王最宠爱的女儿刚入京州便死了,这其中到底是有怎样的纠葛?
沈书听到这个消息时也还算镇定,她望向静萱,两人对视,面有凝色。她们也往这方面猜测过,但还是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毕竟一个如花的少女还会迎来自己的怒放,便黯然凋零。
“于何时何地发现?可有他人在内?”皇帝收起了方才宴会中的笑容,一脸认真。
“花容坊,三名男子在旁。”李然小声答道,只觉羞愧难当。
他人听罢,更是惊讶。这花容坊可是京州最负名气的妓楼。饶是李然说的如此隐晦,众人也将其中的门道猜了几分。早听闻乌州王女李茵陈为人嚣张跋扈,仗着自己身份与州王宠爱,为人刻薄歹毒,不懂何为规矩,何为体统。今到京州也不收敛,哪曾想死在了温柔乡?终要化作黄土一捧。一时间名誉扫荡。
“这……既然是在京州出事,朕定会着人查出幕后凶手给乌州一个交代。”
“多谢陛下,只是我已飞书父皇,此事还请交由我来处理,明日便会有人来接茵陈乌州。”李然跪求,如此做法,只怕到头来查明更多不齿令乌州蒙羞,饶是那乌州王再如何疼爱女儿也终是要顾及王室体统。
“也好,既如此,便按乌州的意思来吧。明日朕会派一批人马护王女回去,再派遣明严司协助你破案,你是主审。”口上这么说,皇帝到底是起了疑心,这乌州王子动作如此快就已飞信于乌州王。只怕这王女遇害时间远不是今日此时,他不捅破,就当全了乌州的体面,窝里头到底是不光彩。语罢,便扶额有些许昏沉,便和皇后提前离席。离席前皇后交代各州才俊依旧要准时到幼青学院,而后离去。出了殿门,方才略有昏沉的陛下此时却眼神清明,喃喃细语,“这群小狐狸。”
“不及吾皇万一。”失了笑容的皇后冷声回道。
因为帝后离席,乌州又出了这档子事,各州也无了兴致,一个个也离了宴席。沈书望着只剩她们和太子大王子的宫殿,敬了个礼仪,也准备离开。
“路上小心。”太子温润笑着。
“阿书姐姐,今日殿内怎得怪怪的?”走在路上的简敏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小敏觉得哪里怪呢?”
“在皇上任命李然为主审时,小敏分明看见他偷偷笑了。可是妹妹死去,难道他不应该难过吗?”
“是啊,他该难过的。”可若有一天权势当前,那么最容易漠视的便是人的情感。
简敏的话也提醒了静萱和沈书,如此,那么一切便说的通了。乌州王为何在得知爱女死后不追究京州责任?李然身为长兄为何面对妹妹的死不显悲痛?甚至不注重其名节竟在公众之下说出华荣坊。一切可能,因为那个幕后凶手正是李然。乌州王明白爱女已死,不能再赔进儿子。而李然种种表现,就是要让李茵陈身败名裂死去而与他无关。
沈书越想越后怕,早闻李然不是乌州王正妻所生,嫡庶之间的怨恨真要性命相还吗?不对,这些她们能想到,那京皇势必也知晓,所有人都不点破。难道其背后还隐藏着什么?这里面的水实在混浊,沈书摸不到边。算了,此事与她也无太大干系,还是独善其身为上。
夜越来越深,才衬得着京州灯火愈发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