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东宫和轻吕门都在平息流言,但却没有任何效果,甚至有江湖道士预言若翟氏女不嫁东宫就是违逆神意,上神必然将祸于大翰,恰江湖传出翟氏与南宫医家结亲的消息,一些被煽动的百姓居然跪在南宫府的门口恳请两家解除婚约。
翟承衣一整天都把自己锁在屋内,对兄长是根本不想见,对南宫前川却是不敢见。
昨夜回府的时候,路过前川哥哥的院子,她第一次看见一向温润如玉的前川哥哥喝的酩酊大醉,她回想以往的点点滴滴,她才知道一直以来是她反应太慢而已,可是今早前川哥哥却像没事人一样来安慰自己,他说这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成了亲以后也依旧像之前那样待她。
可是,翟承衣这一次无法忽略他眼中盛满的心酸和痛苦。
午夜时分,翟承衣换上夜行衣,看了眼自己花费一整天写完的东西,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收好趁夜色翻出了府。
好在翟承衣虽然自幼体质弱了些但是轻功确实一流,就连兄长都比不上她。小心翼翼穿越层层守卫还有东宫暗卫,翟承衣终于翻进了东宫,太子书房。
翟承衣从后面窗户翻了进屋,掏出怀中叠好的信封放在书桌上,转身离去。
“啊——唔”翟承衣被吓到还没叫出声就被眼前如鬼魅般出现的人捂住了嘴。
辛诩剑眉微皱,低头看了眼几乎同时抵在自己胸前的短剑,冷冷开口,“私闯东宫,行刺太子,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辛诩阴冷的声音,在暗夜中显得格外冰冷,他清晰地感觉到眼前人眼中露出的恐惧。他一把扯下翟承衣的面巾,大手一挥,书房的蜡烛悉数点燃,看清翟承衣的相貌后有一瞬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问道,“翟氏?”
翟承衣第一次怨恨自己与兄长长得有几分相似,应该先易个容,她收回短剑,“在下翟承衣,贸然拜访,并非行刺。”
辛诩目光落在案上翟承衣放下的书信上,目光阴沉地看了翟承衣一眼,问道,“你想做什么?”
“殿下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翟承衣相信只要辛诩看了它绝对不会把自己当成刺客关入大牢,她无意间扭头,隐约看见屏风后的床榻,这才注意到辛诩穿了一身寝袍,难道堂堂东宫太子竟然睡在书房。
辛诩看了一眼翟承衣,并不担心她会背后行刺,走向书案仔细审阅那封信,末了,一脸严肃地看向翟承衣,“这是你写的?”
翟承衣浅浅一笑,“自然,我的目的也写在上面,既然惊扰了殿下,不如趁此机会当面说清楚也好。”说完,许是方才微微动用了内力,翟承衣觉得胸口一阵刺痛,不由变了脸色。
辛诩也注意到刚才探过她的脉象确实有内力严重受损的迹象,只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人清丽的脸庞原本自信的笑容变得有些痛苦,会觉得有些心疼。直到扶着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