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以后没有人再提起那件事,黄婉婷和陈意欢虽然和好如初,可已生了一道透明的嫌隙。
她没再陈意欢面前提过金念真。
像小女生忽然收起了心思,可陈意欢知道她不会死心。
似乎常常见她从洋楼出来,多去的人变成了黄婉婷。
徐妈觉得两人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明明少爷更亲近陈意欢些,突然变了个模样。
黄婉婷知道她是金念真的贴身保姆,自小就跟在身边的,学着陈意欢说了许多好听话,可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倒像是谄媚。
徐妈和蔼的笑笑没有说什么,心里念想起小意欢。
她没心没肺的,一下就把那天金念真对着她的不温和忘在了脑后,老洋楼看着也没有从前那么老旧。
多了个人,因金念真而蓬荜生辉。
黄婉婷觉得自己在徐妈和金念真面前处事游刃有余,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被责怪。
就像在偏袒她一样!
从小到大她还是头一回被偏心,心中像剥开了一颗糖一般,不知只是徐妈守规矩,不妄议他人家的孩子。
小打小闹的不足以出声呵斥。
女孩的生长期比男孩早些,她已经快一米六五的个子比放假前高了很多。
衣柜里花花绿绿的短裙穿着都要露出小麦色的大腿根了,挑来挑去,黄婉婷不知道今天该穿什么去和金少爷‘约会’。
周末补习班不用上课,陈意欢就去帮杨姨下地了。
杨姨种的苦瓜收成了,说来也是她和村里的妇人相处的不太好,唠闲话这事她做不出来,长舌妇们总爱颠倒是非。
只图心里的爽快,被她指着鼻子骂了几回,都暗地里啐她不识好歹。
金念真在客厅里喝茶,徐妈去开门,来的是黄婉婷。
她有些拘谨,拢了拢耳边的头发,今天她把头发放下了,穿着一条葱青色的包肩裙,长长的裙摆刚好落在膝盖上。
这么温婉的裙子,一看就不像是她的。
徐妈不动声色,多看了两眼:“少爷,黄小姐来了。”
黄婉婷捋着并不像陈意欢那么长的头发,小心翼翼的坐在金念真对面。
他捧着一本书,安静的坐着,穿着酡颜色的上衣,是意大利手工刺绣,这种色很少有男人穿,在别人身上略有些艳丽娘气。
可金念真就这么合适,如此端正隽秀,低垂着眉眼,阳光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透着秾丽潋滟。
把黄婉婷的魂魄都勾走了。
她来,金念真不拒。
也不会说什么多余,若是无事她还可叽叽喳喳吵闹,可碰着这种敛声屏气的氛围。
黄婉婷动也不敢动。
想起陈意欢和她说过的话:“不说话的金少爷,怪吓人的。”
她进来时金念真看见,又低了眸,这身衣服还真不适合她。
前些日子黄婉婷来道歉见了金念真一面,她回去过了一晚上,脑海里总是浮现那时金念真的脸色。
俊颜冷傲,薄唇微抿。
找不出个明白,想着陈意欢每日去补习班,总要见上金念真几面。
她那不怎么灵光的脑袋却生出一个想法:她肯定是在金念真面前说过她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