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外车流不息,车鸣呜咽。
很快去递话的刘绮山带着两个警察过来敲车窗,陈意欢从善如流的打开门出去。
他们要带着她去做笔录,她已经没有那么腿软了。
她说那群人还有个同伙,警察问她,怎么知道的。
这群流氓常常进局子,光是这个月已经第二次了,弄的商城后面那条街已经没什么人愿意经过。
“那家便利店的员工。”陈意欢坐在椅子上,手脚放的端正,“我和朋友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他给谁发了短信,然后就在拐角被堵住了。”
这是有预谋的!
她很肯定,那寸头看着年轻面善的警察和同伴对视一眼,这性质可就变了。
从进了警局,黄婉婷的头便低到了胸脯,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脸上火辣辣的红。
她一眼也不敢看向陈意欢。
面对警察,更是心虚又羞愧。
去便利店抓店员的警察,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一则看不出意义的短信,核对时间就是陈意欢她们出了店门的时间。
前面还有些零零散散的记录,各种标点符号,这是店员和他们的暗号!
近期的抢劫勒索案,都对的上号。
后面出来对质的那些男人,见着店员一脸惊讶,这次要在大牢里吃够苦头才能出来了。
折腾了一下午回去的时候已经暮色沉沉,管家和气的对黄叔道:“徐妈请大家去洋楼吃饭,晚饭就不用煮了。”
刘绮山给她拉了副驾驶的车门,陈意欢迟疑了一瞬,就上了金念真的车。
她累极了,扣上安全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管家开的很稳,一路上她睡得很沉。
没有人说黄婉婷的过错,可她只感觉委屈,陈意欢没有上车更是狠狠地刺激了她。
黄山沉默的开着车,在警局那群混球说的,黄婉婷执意要换陈意欢留在他们手里,可她找到人的第一件事为什么没说?
他脑子直,是黄婉婷要吃冷饮,贪了小便宜跑去偏僻的小店,假如今天真是出了什么事。
不敢再想下去,他面色冷硬,车内安静的可怕,黄婉婷也受了惊,可没有人关心她被扇那一巴掌疼不疼!
刘绮山坐在陈意欢后面,手指握紧了又松开,心头涌入了许多,听见声音的时候他就要冲进巷子。
可有人拦住了他,他看到了金念真冷漠的脸,这张脸总是挂着温柔,眼尾微翘,风度翩翩。
“让管家去吧。”他的声音像从喉口流出的叹息,目睹过世事无常的沉稳。
她应该是不想让人看见这个样子,至少金念真和刘绮山不可以。
让谦和年长的管家过去,不会让她那么的难堪。
刘绮山升起一个念头,比起他,初来平壤半个月的金念真更了解陈意欢。
他和陈意欢之间却像跨着一条鸿沟,只能远远看着朦胧的影子,她从未哭的这么伤心,这么真实。
可却不能让他看见。
金念真知道,他却不知道。
她绸缎似的黑发从车座散落下来,金念真望着出神,她在警局镇定的眸光,他在读她的神情。
白皙小手握成了拳头,明明没有什么,可狠狠抓着。
不知道怎的,金念真突然很想成为她那束救命的稻草。
已经不是一次金念真被自己内心的想法震了一震,眼眸有些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