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姜当然不愿!
她虽然看了袁绍对陈宁的礼遇,知晓这青年精通医术,身具大才,但昔日在渤海门外,陈宁耍了她一番,如今更是三番五次拒绝她的邀请。
她对陈宁着实心怀不少怨气。
但却不知道由爱生恨,恨亦可生情的道理,陈宁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走进她心里让他难以忘怀的青年才俊。
陈宁笑道:“姑娘请坐。”
甄姜原本想要靠在陈宁身旁,结果却只得作罢,安静的坐在竹椅之。
袅袅茶烟在案牍漂浮。
陈宁提笔作画。
画中山水随墨迹向远方飘荡,让甄姜有些惊讶。
“公子还懂画作?”
“学过一点。”
甄姜不知道该跟陈宁说些什么,大家族的忧虑,父亲的病重,自身的处境包括汉朝宦官与朝廷的局势如同一团乱麻,缠得得她心绪纷乱不止。
陈宁笑道:“你的心绪太乱。”
“……”
“逢大事应静心宁气,欲速不达,越是心急,越会出错。”
甄姜惊讶的看着陈宁。
起初有些不解。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周静谧的环境和那位丰神俊秀的公子作画的画面,罕见的让她安定下来,美目中浮现出一道光彩。
“公子……”
“恩?”
“……”
话到嘴边,甄姜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而陈宁没有催促,甄姜问道:“大贤良师当真有济世之德么?”
“半点也无。”
“那符水为何有毒,却能对病症有所遏制?”
“以毒攻毒。”
“公子懂琴么?”
“略懂。”
“会下棋否?”
“会。”
“字迹如何?”
陈宁笑了笑,在那山水布帛的画卷之中,提笔落款,用那隶书写下自己姓名……甄姜神情复杂的看着那琴棋书画皆通的年轻士子,问道:
“公子才情绝世,不近女色,为何要收那万两黄金?”
“因为与我有用。”
“黄金有用,甄姜便无用么?”
陈宁笑了笑,说道:“若是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朝暮暮?”
甄姜听着陈宁话语隐含的拒绝,‘两情相悦,不在乎朝朝暮暮’岂不是说她心有所图,急功近利?
她神情哀怨道:“我想请公子帮忙。”
陈宁抬头看着那姿妍绝丽的绣衣佳人,笑道:“说来听听。”
“家父病重,还望公子往中山一行,若能救下父亲,河北甄家愿为公子效力。”
陈宁没有回答,继续作画。
片刻过后,甄姜说道:“渤海太守袁绍,封禁渤海城,甄家愿护送公子出城。”
陈宁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