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济,你干什么?快放手!”凝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懵了,看着商济死命地掐着穆诚,才回过神来,连忙过来想要拉开他俩。
“走开!”
凝香一个踉跄碰到在枯树上,正好撞到刚才的伤口,顿时疼得跪了下来。
“你先松开,凝香受伤了!”
商济连忙松开了手,两人将凝香慢慢地扶起来,看见她侧腰的衣衫已经染红,小脸煞白疼得直冒冷汗。
商济连忙将怀中的止血丹给她服下,穆诚抱起她赶忙回到了大营。战后的沥山一片狼藉,士兵们伤得伤、残得残,随军的医官忙得不可开交。
“等等!”商济连忙止住穆诚想要脱掉衣衫的手,从手中抢过他的纱布和伤药。
“怎么了,要赶快给她止血,她都快要昏迷了!”穆诚不解地望着他。
“穆诚,你还有没有一点自觉,你都是成了亲的人了,怎么可以碰其她女子,你有想过兮儿吗?”商济气愤地朝他吼道。
“女子?这一身铠甲我险些都忘记了,那怎么办?这医官也是男的啊,要不你来好了,反正你也没有成亲,快些给她包扎好,这还有很多事情须处理,我先去召集余下的将士。”
穆诚丢下这句话就赶忙出了营帐,虽然放了穆荣一条生路,也得追寻他的踪迹,至于为什么最终有些犹豫,或许自己还是做不到赶尽杀绝,穆荣纵然狡诈狠厉,自负骄傲,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之人,不然不可能朝中还有那么多人拥护于他,况且随州之危还未解除,此时不宜过多纠缠。
“喂。。。。。。”商济皱着眉头,无奈地将她的铠甲取下,小心地把伤药敷在她的腰间,用白色的纱布给她缠好,似乎手法过于粗重,凝香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痛。
“真是自找麻烦!”
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凝香说的?商济又唤了医官给自己包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很多,这会儿才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隐隐的不安感始终扎在心头,穆荣说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穆荣故意陷害,还能是什么?背后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夜已深,士兵们在营地驻扎休息,通共还余下四万精兵,而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凝香还未醒?”穆诚从帐外走了进来,见凝香还未醒来,而商济疲倦地靠在软垫上假寐。
“现如何打算?”商济抬眼问道。
“留下一万将士驻守冀州,明日一早再去随州,本想休养生息几日,但是墨深传信说他们已经交战,穆荣败走的消息一旦传出,还不知会怎样?”穆诚也靠在软垫上,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说吧,为什么要手下留情?”商济冷然道,拽起穆诚直直地瞪着他。
“你小声一点,先放开,让我休息一会儿!”
商济才发现穆诚手臂上的伤并未包扎,干涸的血迹已经结痂,满脸尽是战后的沧桑,连忙唤了医官过来帮他包扎。
“穆荣虽然战败,根基还是很深,我们虽然是为了自保,不得不起兵反抗,可在世人眼里,我们始终是始作俑者。老百姓虽不关心谁执掌权位,但能求一个安稳生活是根本,不管我们最后是输是赢,终将失得民心!我不杀他,一是不想挑起更大的争端,二是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三是终究无法做到斩草除根。还记得我们最初的夙愿吗?不是为了争个你死我活,而是为了更好地造福天下!”
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发觉他的顾虑越来越多,身上的枷锁也越来越重,但是他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前行。他答应芫兮要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却迟迟做不到,他想要保天下安稳,百姓安居乐业,可是越来越偏离,他不愿继续缠斗下去,自己虽然打赢了,可这万里的江山又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