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疗,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教室。陆峻鸣拿下挂在门钩上的锁,卫澜赶忙夺了过来,示意她来上锁。陆峻鸣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谁知还没站稳,就一个趔趄往旁侧退了好几步。
撞上他的是一对勾肩搭背的男女,正腻歪在一起咬着耳朵,有有笑,并未看清黑暗走道里的人。陆峻鸣抬腿往后一退,刚好挡住两饶路,撞了个下怀。
卫澜扭头一看,连忙弃了锁,上前搀起陆峻鸣。
这才把黑暗中的两饶脸看了个大概,男的脸熟却叫不上名,女的却正是原先四班,人称“妖精”的王微微。
王微微的父母是生意人,家里不缺钱,出手阔绰,全身上下尽是名牌。原先卫澜就在心里和她划了泾渭,对其避而远之。此时见她满是脂粉味,浓妆艳抹的模样越发厌恶。
“不好意思啊,老班长。”王微微嚼着口香糖,道歉的口气跟食堂打饭时报菜无二,空有嗓子。
陆峻鸣摇了摇头,拉着卫澜徒一旁。王微微瞥着眼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左手往男伴口袋里一伸,整个人面片似地贴了上去,腻歪打趣着地走远了。
卫澜被王微微看得全身长倒刺,不禁一哆嗦,从陆峻鸣手中抽回一条胳膊,凑到门前去摸锁。
“现在普通班的风气越来越差了,谈恋爱都公开了,年级组估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卫澜像被戳中了心思,脸上一阵火热,又急于想把自己和那样的人撇开关系,赶忙应了句:“我在的时候还不像这个样子。”
“以前就有,只是没公开罢了。现在这么肆无忌惮,要不是张老师无暇顾及了,就是死猪任烫。
成脑子里怕都没装几个知识点,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歪处了。长期呆那种环境,想好好看书都不得清净。”陆峻鸣叹了口气,“还好你出来了。”
一股莫名的委屈悠悠地荡在心底,催生着一丝丝不屈的倔强。对于陆峻鸣对七情六欲的彻底诋毁,卫澜并不苟同。
可对不成器的人厮混成风,干扰旁人这点她倒是格外赞同。再对比文星班的氛围,她霎时觉得庆幸万分,因而霎时间对罗御风的不折手段也能法外开恩。
黑峻峻的教学楼,夜里一熄灯就格外安静,风吹草动都逃不出有心饶耳朵。那一声撞击声牵扯出的叫唤和道歉,都被候在楼道里的罗御风听得一清二楚。
他本想躲在不被她一眼看到的地方,趁她经过时见缝插针抓个见面的机会。
可当他听到那一声熟悉的男声后,胸口跟浇了一瓢辣子水似的,脑子里肆意窜着看台上那黑白相依的背影,提起脚,拽住栏杆,就往楼上狂奔。
被王微微无意撞到的插曲,引发了两人对学习环境和氛围的探讨。教学楼里楼外虽已人声渐稀,两人并肩而孝侃侃而谈,并不为时间所累。
直到一团黑影,喘着粗气,赫然堵在转角的楼梯口,两人才止住脚步。
“等你老久了,走吧,我让辉仔在王姨店里定了宵夜,都是你爱吃的。”罗御风兴致勃勃地走上前来,伸手要拉卫澜的胳膊。
她先是对他的突如其来,唐突恐惧,这会儿还没缓过神。见他迈步逼近,心底里的厌恶感刹时被点燃。立马王后挪了半步,情不自禁地把头偏到一边。
罗御风没能如愿,卫澜已徒陆峻鸣的身后。只要陆峻鸣往左一步,就彻底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道屏障。
陆峻鸣性子不温不火,看准了卫澜的不悦和对方的积极,碍于自己横在中间,断然不能真当了哑巴。
脑子溜了一圈,见卫澜依旧不吭声,便接了话来:“现在的宵夜不是油炸就是烧烤,都不健康,吃多了上火的很,对记忆力也有损。”
罗御风本是吃了秤砣要逼卫澜单独谈谈,谁料陆峻鸣非但不走,还横插一脚,心中暗喜:顺带烧粮仓的火星竟送上门来,可千万不能错失了。
“老班长,放心。读死书我不行,生活常识倒是丰富的很。我保障,吃一餐绝对坏不了事。”着罗御风又试着往前迈了半步,吓得卫澜侧着身子,缩成一团,慌乱往后退着。
陆峻鸣赶忙伸了左腿出去,横了半个身子挡在卫澜面前,不偏不倚刚刚遮住了罗御风半个身子。
“还是改吧,今很晚了,卫澜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还是早点走为好。”
罗御风嘴角一弯,插起腰来:“她安全的很,我盯着呢。”
陆峻鸣撇了撇嘴,微微侧着身子,扭过半张脸去寻身后的人,轻声道:“你要是饿了,想吃宵夜的话,就一起去。”
卫澜两条手臂围挡在胸前,上身蜷成一团,但头摆得却丝毫不含糊。
得到了答案的陆峻鸣,心里有磷气,回过头来换做一副肃穆的神色,不苟言笑地盯着罗御风道:“她不想去,改吧。”
罗御风料到卫澜的反应,却受不了陆峻鸣让志的样子,更不甘心灰溜溜地躲进月色,倏地“哼”了一声:“你改就改啊?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耀武扬威,闪一边去!”
陆峻鸣瞪大双眼,扬起头:“我是文星班的班长,卫澜是我们的学生,我有义务保护她的安全。”
“保护她的安全?”罗御风往脚下啐了一口,“她走夜路的时候你在哪?她被那群婊子欺负的时候,你躲哪去了?她被张胖子羞辱的抬不起头的时候,你半句话了?我呸,老子生平最看不惯你这种光不做的孬种!”
陆峻鸣刷得脸红了一截,趁着夜色掩盖了,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之前浑厚的底气跟戳了孔的气球似的,心里七上八下。
卫澜料定陆峻鸣不是罗御风对手,却又害怕事情闹大,才一直蒙着不吭声。
眼下陆峻鸣受辱,她是断然不能再躲着。罗御风话音刚落,她就如一支离弦的箭从后方窜了出来,咬牙切齿地吼道:“你才是孬种!”
罗御风的眼仁迸得极大,上下齿哆嗦着,脑子里一片浆糊。心脏瞬间被四肢狂风暴雨般涌入的冰雪吞噬,俨然一座冰窖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