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焦灼地回望了老人家一眼,“可没必要啊,我们都等了好一会儿了,马上就到了。”
他坐了上去,扶着车龙头,回身望着她:“我从不理那些必要和应该,只做自己认为值的事。上车吧,笨蛋。”
她本还在回味着他的话,一句“笨蛋”,像一把毛刷扫过脸,红扑颇一片,遮都遮不住。
赶忙跳上后座,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坐,恨不得躲得密不透风。
太阳高高挂在万里无云的空。车子返归学校经过梧桐道时,光影斑驳、万象丛生、明亮温暖。
她抬头仰面,沐浴着阳光,抬起手臂,伸开五指去遮太阳,嬉笑着哼唱着调。
他回头望了她一眼,浅浅笑着,缓缓地踩着踏板,左右摇晃着车龙头。
他们行径在一条忘忧道上,有所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罗御风他时常梦到这一,她清脆的歌声犹在耳边回荡,整张脸都泛着光,笼罩在金色的梦郑
如仙子一般靠在他身后,活泼地踢着腿,车子摇摇晃晃,她又忍不住咯咯地笑。
那是全然属于他们的时光,在那条两边站满法国梧桐的路上。
“叮铃铃”
上课铃响了,全班霎时静下来,屏气凝神地等待着。
卫澜从抽屉里摸出数学书来放在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口。
他们的数学的老师海孝国病了,年级组安排了文星班的数学老师来代课。
私下里大家已经议论开了,巴望的不得了。只有卫澜心里像长了根倒签似的,扎地不舒服。
罗御风瞟了她一眼,忍不住“噗嗤”一笑,低着头“咯咯”不停。
“你笑什么?”
“我笑你跟个菩萨似的,有那么激动、有那么紧张吗?”
“享受一下文星班的待遇,当然激动了。”
“哟,念念不忘啊!”他揉了揉鼻子,“那等下要不杀杀他威风?”
“亏你想得出,万一别人谦和有礼,是个大好人呢?干嘛要针锋相对?”
他轻佻地一笑:“我就,不过尖子班的老师都心高气傲,里竞争的不光是学生,老师常常也是笑里藏刀、各修神功,都盼星星、盼月亮教优等生呢!”
“工资待遇会好很多?”
“可以这么吧!评职称什么的都有优先权,不就是变相给待遇了吗?”
“感觉你什么都懂。”
他撅起嘴对着桌上的书本点零:“除了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他样样我都不差。”
“你们两个别话了。”杨树猛地踢了踢卫澜的椅腿,见罗御风立马转头过来瞪着她,赶紧拉着郑凤一个阵营,手挽着手嘀咕道,“瞧瞧,踢卫澜椅子,他倒是急了。”
郑凤狡黠一笑,瞄了两人一眼:“大内护妻第一高手。”
卫澜双眉一皱,甩过头去,恶狠狠地瞪着两人。
她们却反倒笑地更厉害,前仰后合的,嘴里跑火车似的一遍又一遍着:“大嫂,我错了。”
正当全班的目光都要汇到二组后几排来,讲台上传来一声洪亮的男声。
“上课”
“起立。”
“同学们好!”
“老师好!”
卫澜踮起脚将讲台上的新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代课的老师戴着一副厚厚的无框眼镜,头发花白,成偏分。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袖衬衣,袖子被高高卷起,露出粗壮结实的手臂。
原来这就是文星班的数学老师,陆峻鸣也听他的课。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间接成了同窗?
卫澜越想越兴奋,整个人坐地标直,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代课老师上课幽默,时不时穿插着笑话。他在上面乐,大伙儿在下面乐,氛围好的不得了。
大家伙硬邦邦的身体都开始舒展开来,二郎腿、螃蟹腿、蛇精腰又摆了出来。
好的为班级争脸,不让尖子班老师低看聊共识,温水煮青蛙似地层层瓦解,熟悉的身姿和场景又回来了。
正当大家乐呵呵地沉醉在笑话中时,卫澜却半刻都没闲着,手中的笔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这个笑盈盈的老师虽然寓教于乐,可细思极恐。想来三十分钟过去了,没讲几个正题,实质的解题技巧基本不谈。卫澜只能趁着他调节气氛时,赶忙翻书去找公式和概念。
“好了,今就讲到这里。”代课老师回归肃穆,把粉笔头往槽子里一放,拍了拍双手,“你们自己看看书,不懂的再问我。”
这下大家回过神来,却发现书本和笔记都是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记,净忙着笑去了。于是个个拿起笔来,对着黑板奋笔疾书。
卫澜总算理顺了今的知识点,翻来基础训练来做,发现上次有一道题还是空的,灵机一动。
“老师,”她倏地站了起来,“我想问下基础训练第36页的最后一道附加题。”
代课老师正准备拉开椅子休息,见着有人发问,只能皱起眉头,翻开基训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