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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

姜然丢给她一副爱说不说的表情,拿起其中一盒饭大口开吃。    何丽君曲起胳膊拐她,故意打趣,“不想听那我不说了。”    姜然漫不经心的应了声,继续吃饭,假装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关心这事。    何丽君笑了一阵,不疾不徐公布答案,“班长说,学霸这些年每年都参加比赛,而且是所有跟服装设计有关的比赛都参加,但每次都是入围后就退赛。”    姜然的心“咚”的一下跳得飞快,含糊点头,“嗯。”    “你说,他是不是在找什么人啊?”何丽君嘀咕一句,拿起自己的那盒饭,若有所思的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嘴里,“高考结束他妈就调动工作去跟他爸了,他也一直没回来过。”    “吃你的饭,那么八卦干嘛。”姜然调侃一句,放下饭盒去给自己倒水。    蒋惊鸿年年参加比赛,到了复赛就退赛,今年还会退吗?他要找的人,到底是谁……念头一个接一个,搅得她心神不宁。    下午去新的店面看施工进度,姜然接到保姆的电话,说她妈最近有点不正常,让她回家一趟。    姜然摸了摸脸颊,痛意从心底冒出来,咬牙拒绝,“你多费点心,情况实在严重就打急救电话,我到时候自然会过去。”    她再不狠一点,会被她妈拖累一辈子。    保姆又唠叨了会,失望挂断。    姜然收起手机上楼,工人看到她纷纷打招呼。    “大概还有多久能完工?”姜然进去看了一圈,很满意的回到楼下。    这次店面比之前的大了差不多两倍,原结构的上下两层,楼上除接待区和工作间,还有隔了间休息间出来。    何丽君以后可以住店里,也可以住到外面去,房子她已经找到好了,就在不远的小区里,步行十分钟能到。    “最多后天就能全部完工,不过你最好放几天,就算是最环保的材料也会有甲醛。”工头掐了手里的烟,说:“明天打扫卫生,到时候你可以过来看。”    姜然摆摆手,走到栏杆那低头往下看,满意弯起嘴角,“麻烦你了。”    工头吓得直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只要验收后不找他们这些小兵的麻烦,怎么都好说。    她那个男朋友实在是太吓人了,每次来都黑着张脸,眼睛跟X光似的扫来扫去。有点问题就被他给揪出来,必须做到最好才肯罢休。    姜然笑了笑,抬脚往外走。    工头跟出去,正想说让她等电话通知,门外赫然多了一道山一样的身影,吓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姜然也看到闫寒。    她挑了挑眉嘴角扬起淡笑,“阎少逛街啊?”    “来找你的。”闫寒抬手看了下表,正儿八经的语气,“谈生意。”    姜然好笑点头。    照影跟亚辉能有什么生意好谈的,他无非是想找个借口跟自己独处。这样的伎俩用到别人身上或许有用,她早就免疫了,不过今天她时间多,不介意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新店离步行街有点远,在主干道上,人流量不算低。不过四周都是写字楼,租金没有做饮食的高,比原来的店也低很多。    一前一后往前走了大概十分钟,姜然叫住闫寒,扭头进了家茶饮店。    闫寒转头往回走,跟在她身后进入店内。    “两杯西瓜汁,两份鸭翅在这儿吃。”姜然拉开椅子,大大方方坐下,“闫少要跟我谈什么?或者说,你想跟我做什么生意。”    “我以技术入股,加入照影。”闫寒一本正经的打开包,从里拿出一份协议轻轻推过去,“照影的明星资源在行业内是最多的,只要你点头,旗下艺人参加国内所有的活动,都穿你设计的礼服。”    姜然有点心动。    亚辉的明星资源确实非常庞大,影帝影后,流量小花小鲜肉不用每个人都穿,人数占总数三成她就算赢了。    娱乐圈是最能跟风的,国内不是没有过这样起来的牌子。    姜然一开始开设工作室,野心很大的,现在依旧不小。    她是真的希望,自己的设计的礼服有天被明星穿在身上,成为一个响当当的本土高定牌子。    “你可以考虑一下再给我答案。”闫寒倾身靠向椅背,神情略显严肃。    陆怀瑾的一千万姜然在花了,他若是再不做点什么,下场跟估计跟陆怀瑾一样被判出局,平白便宜韩烨枫和宋柏川那个小白脸。    “协议看起来对我很有利。”姜然浏览了一遍合同,服务生正好送果汁过来,她咬着吸管用力吸了一口,嘴角勾起风情万种的笑,“但是闫少不觉得有点空手套白狼吗?”    照影目前确实是小牌子,但将来不会是小牌子。    他出几个明星就要拿股份,钱来的未免太容易。    “资金入股也可以,你想要多少?”闫寒气定神闲地掏出支票本,低头撕了一张递过去,“自己填。”    姜然没忍住,“扑哧”笑出声,“填多少都可以?闫少就不怕破产?”    闫寒喉结滚了滚,轻轻吐出俩字:“不怕。”    姜然笑的更欢,过了好一会才收敛了笑容漠然掀唇,“可我怕。”    说罢,她拿着支票和协议站起来,不耐烦摆手,“我还有事,等考虑清楚了我给你打电话。”    闫寒起身送她,背后的衬衫有大块被汗水打湿的痕迹。    姜然没看到,出门便拿车回工作室。    晚上跟何丽君商量了下这事,何丽君抱着肚子大笑,“他是实在没招了吧,投钱也好投人也好,反正合作了以后就有理由见你。”    姜然怎么会不知道闫寒的用意,但是他的提议真的很动人。    照影规模扩大以后,销售就成了难题。    这段时间面试了不少有销售经验的求职者,但只适合打理店面,没法拓展更高端的客户群。    “这事不用急的,等扩大规模并稳定下来后,再考虑打出名气也不晚。”何丽君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分析,“新人磨合期要是订单太多,容易忙中出乱。”    姜然眨了眨眼,扑过去亲她,“以后管理和销售我就都交给你了,我只管设计。”    何丽君边躲边笑,“闫少这会估计巴巴的等你给他回复呢。”    “爱等等去。”姜然浑不在意。    她又没求着他入股,也没求着他帮忙,真难受就憋着。    隔天上午,复赛比赛规则出来。姜然和唐逸雅以及另外几位选手被分到一个小组里边,蒋惊鸿退赛。    姜然忽然觉得失望,她以为他们能在比赛的时候见上面的。    高中毕业已经快十年,他们再没见过。    何丽君偏头瞟了眼电脑屏幕,暗暗皱眉,“学霸又退赛了?”    姜然点头。心底的失落跟钱塘江的潮水似的,一圈比一圈高。    蒋惊鸿要找的人不是她。    复赛是三轮制并且会直播过程,第一轮每周考核一组,每组12个人共8组,通过网络投票和评委评分,得分低的淘汰。    小组赛又设两环节,第一个环节是自行完成一套规定风格的男女服饰,第二个环节是灵感比拼,比赛场地设在电视台三号演播厅。    姜然记下地址和去领取通行证的时间,拍拍何丽君的肩膀,起身去画设计稿。    何丽君觉察到她的情绪不对,不由的又看了眼屏幕,摇摇头起身跟过去,“需要我做什么?”    姜然列出一张单子,让她帮忙去采购布料。    一个星期的时间,从布料到成品要全部完成,难度还是很高的。    而且这次比赛的奖金也很高,有一百万。    “我马上去,一会还有个人来面试,资料我打印出来了你别忘了这事。”何丽君拿走单子看了眼,转身往外走,“我要是赶不回来你记得吃饭。”    姜然好笑摆手。    这段时间接的单子不多,新推出的系列销量还不错,两个人有点忙不过来了。    由于迟迟招不到合适的人,什么事都得她跟何丽君亲历亲为。    第一轮比赛限定的风格是中式男女正装、晚礼服、配饰,这个姜然比较拿手,但是要出新意不容易。    设计稿画到一半,楼下的感应器发出声音。    姜然拿着笔过去看了眼,见是陆怀瑾不禁皱眉,“陆教授?”    “路过,所以进来看看。”陆怀瑾抱着一束包扎得很漂亮的满天星,微笑仰起头,“恭喜你进入复赛。”    姜然扯了扯嘴角抬脚走下楼梯,“你的路过可是够有深意的。”    陆怀瑾也不解释,含笑朝她走过去。    姜然接过他送的花,感应器又发出声音,一名20左右的姑娘笑吟吟走进来,“请问这儿是照影服饰设计工作室吗?我来面试的。”    “你好,我是姜然。”姜然微微一笑,转头把花塞回陆怀瑾怀里,“你先去楼上坐,我有正事要忙。”    陆怀瑾笑了笑,转过身的工夫感应器又发出声音。    他下意识回头,只见来人穿着一身得体考究的手工西服,长相出色……不但比他和闫寒都好看,也没闫寒那么冷。出于雄性的本能,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威胁。    姜然抬起头,心跳一下子快得几乎要失控,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你……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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