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看这些船只,看着这些积极的船东,看着这些船员,又叹了口,自从回来到贝尔格莱德和诺维萨德,他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了。
同一个天空,甚至是同一种人,对面发展的那么好,自己这边竟然还退步了,还衰败了,到底怎么回事呢?
这边看着大家陆续上船,马里奇就骑上马,向斯梅代雷沃冲去。
“将军,你们未来有其他业务,也可以找我们。”
在驾驶室外的小厅里,瓦扬凑上来,带着讨好的口气,主动和老头说道。
“你们主要做的哪一段?”
“将军,以诺维萨德为中心的城市群,我们都有客船、货船在开,当然,城市大小不同,班次数目也不同,船只大小也不同。”
他看老头盯着江面,看着前前后后的其他船只,知道老头心里有事,还是事关这些船只的事,他继续拓展开来说:
“沿着多瑙河向上游,我们有松博尔,和奥西耶克,嗯,奥西耶克算是支流德劳河上的城市了。”
“往下,就是到班施塔特——你们说的潘切沃,斯梅代雷沃,当然贝尔格莱德也是我们的重点,沿着萨瓦河,到沙巴茨,货运的话,还要再往上一点。”
“大摩拉瓦河呢?你们开到哪?”
老头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将军,摩拉瓦河流域,我们只能开到巴托契纳,再往上游,我们千吨船也能开过去,但是沿途关卡太多,做生意都亏本,所以暂时没开通这些航线。”
“巴托契纳以下,没有关卡吗?”
“有,但是我们额外掏点钱,搞定了。将军,说实话,你们那边收的税率,也比奥地利高的太多。”
他看看将军,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将军,我说句话,您别生气啊。”
“你说,我听,有什么生气的,不就是沿途各种卡口捞钱吗?”
“将军,你们收的高,可惜都落在下面人手里了,你们土耳其总督府倒没收到多少钱,还把整个市场给做死了。”
他顿了顿,说道:
“将军你想啊,我们都不去做生意,你们收的再高税率,又能怎样?我们奥地利这边,税率相对较低,但是市场越做越大,上面收的税还是增加的。”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可是怎么落实是个难题。
这个12条千吨船的船队,浩浩荡荡,沿着多瑙河南下,当然沿途也打过招呼了,否则这么过去,哪个城市都会大炮礼赞你。
到了斯梅代雷沃,休息一下,也补充些吃食,奥地利人很亲切的问,要不要买点枪支弹药。
嗯,老头想到,大兵调走,那些小股刁民,会不会分看不清自己,小股组团,打城防军的主意,又狠了狠心,买了枪支弹药。
里希特少校笑了,这价格和约凡诺维奇一样,关键是,省运费了,给约凡诺维奇的,可是到岸价,给这老头的,只是离岸价,离岸到岸一个价,那利润高了很多啊。
这十多只大船,从斯梅代雷沃城往前,又开了四五公里,拐进大摩拉瓦河。
在波扎雷瓦茨这里,收了一次费用,但是私下的钱,没敢收,毕竟这是兵船,有少将一枚镇着呢。
“瓦扬,你小子水很深啊,这个运兵的活,你都能搞定。”
税卡的官员和瓦扬很熟,开玩笑说道。
“嗯,不要瞎说,各位老哥,我们这是正经生意,没有走关系,没有和领导打招呼,也没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在军方没有背景,和你们的军方也不熟。”
“你就给我装吧。你有关系,将来这条路可以常走啊,我们也可以多联络。”
“这么说吧,各位老哥,运兵的活呢,肯定不是常有的,这次,我是没法孝敬各位老哥了。下次,我补上。”
“瓦扬,你这是打哥哥们的脸呢,这些费用,是收那些土包子的,你,我们不能再收了。”
“各位老哥,这话,我不认同了啊,你们也有家有室,有老有少的,为了帝国服务,也不能让自己老婆孩子吃糠咽菜啊。回来我再把红包奉上,现在人多眼杂不好弄。”
然后再大普拉纳,在斯维拉伊纳茨,和巴托契纳,这个重要的关卡点,都是如此一路忽悠过来。
当然,这些地方,也是沿途就食处,也提前打过前哨了,行政领导也都过来了。
反正这儿歌舞升平,还没像西摩拉瓦河和南摩拉瓦河沿岸那样,沿岸的城市那样,遭受过几波搜刮。
一路上,这个老头和瓦扬也相谈甚欢,毕竟瓦扬会说话,又主动给客户排忧解难;老头是心里憋着很多事,也需要听众。
“将军,土奥两国,既然签了协议,这几年不会打仗,我觉得吧,你也可以把家里的小字辈,送几个到诺维萨德,了解一下奥地利,军政和产业几个方向,你们家都要发展。”
路上聊下来,瓦茨也知道老头的家族,叫做贝拉特,是书香门第。
贝拉特家族里,他是第一个当兵的,五十来岁,官封塞尔维亚总督区的城防参谋长,副司令。还有个儿子,年近30,中校军衔,几个侄子,都是年龄还小,中尉上尉的。
在行政系统的呢,有个议员,在贝尔格莱德,有个治安官,是少校退役了,在克拉古耶瓦茨的警务系统,算是三把手,但是,马上要去小一点的城市做一把手。
瓦扬故意装出一副交浅言深的的窘迫感,那种感觉就是,我虽然和你认识不久,但是特别崇拜你,老想为你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