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让家族顶梁柱,他认可了自己,成熟一点的自己,那就要低调内涵有实质了。
初春的奥地利,气候不算太冷,甚至多瑙河两岸已经有了绿意的点缀。
看着玛利亚·安娜在那欢声雀跃,老卡尔恍惚觉得,这个30年前还是个小宝宝的傻侄女,又一次成为了小宝宝的模样,他感觉时间好像停止了。
侄女还像五六岁的小女孩一样,无拘无束,无忧无虑,肆意笑闹,自己也像三十年前一样,大败拿破仑,千般称赞,万般荣耀。
老军神再看看小卡尔,这个六七岁的侄孙,又是另一种恍惚。
听得懂很专业的内容,比得上十多岁的孩子,比如准皇储弗兰茨约瑟夫。
可以聊艰深的话题,交流起来像二十多岁,比自己最为看重的长子阿尔布雷希特,也不遑多让。
甚至厚重的话题也能谈,像个三四十岁的人,婚姻,家庭,子女甚至宗教,他都能吹两句。
这一切就在眼前,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又好像完全看不懂。
为啥一个三十多岁的侄女,她老是长不大;一个六七岁的侄孙,好像随时可以扮演新角色,从童年到中年的任何时候的角色。
突然老卡尔又想到要给侄女玛利亚物色夫婿,自己手上好像就有个不错的将领,驻守在普雷斯堡,前面就是。
普雷斯堡,后世可是斯洛伐克首都,布拉迪斯拉发,那个二战后欧洲五强捷克斯洛伐克的斯洛伐克。
“叫他们在普雷斯堡停下,上岸,大家一起,不止是采买食物。”
他招呼卫兵一声。
老卡尔是军人,没有生活助手也没有仆人,不管是生活上的事还是工作上的事,都是找卫兵。
话说回来,就老卡尔一心扑在军队的心态,他也没多少和军队不相关的生活,只用卫兵也说得过去。
看着这个傻侄女,沉浸在30年前的童年时代不能自拔,老卡尔一阵无语,招手把她喊过来,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小卡尔发现这个凑不要脸的姑姑,竟然脸还红了,还捏着衣角忸怩一下。
很快,他们靠了岸,兵分两路,一路采买生活用品,一路直奔营区。
小卡尔拽了拽玛利亚姑姑,轻声问道,“姑啊,是不是叔祖给你介绍对象了?”
“哪有,别瞎说。”
“玛利亚姑姑,别不承认,我刚看你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难道给伊丽莎白姑姑介绍对象,让你帮着掌眼?”
卡尔故意逗她,顿了一顿,才说道:
“没道理给别人看对象你红脸啊,这世道变了,社交的规矩完全不一样了?”
“好吧,别越说越大声了。卡尔叔叔给我介绍了他的大概情况,普通家族出身,因为作战勇猛,加上头脑灵活,都升了中校了。”
“其他的呢,婚姻家庭状况呢?”
“结过婚,但老婆去世了,还有俩个孩子,大的和你差不多,小的和你家的小玛利亚差不多。”
“姑姑,还有,普通家族出身什么意思?是地方小贵族,还是农场主矿主出身?我猜他不是工厂主,工厂主大部分都看不上当兵的呢。”
“施密特是农场主出身,他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几个妹妹。他们在老家有几万亩山地,但是不好耕种,大部分荒着。也有上百名农奴帮忙,耕种山脚下和山坡上平缓的部分。
“施密特虽然是塞尔维亚人,但他特别像德意志人,自制,刻苦,上进。在摩拉维亚也有几千亩土地,是几次平叛后累计军功给的赏赐,现在有了爵位,是最低阶的男爵,对了,这个爵位是匈牙利王国的爵位。”
老军神本也没打算瞒着小卡尔,只是玛利亚害羞,叫他别说。现在见他姑侄俩敞开聊,也就顺便把资料透露出来。
“虽然施密特是塞尔维亚人,但是他讲一口流利的奥语,交流起来用奥语没有任何问题。
“一会大家一起见面,也不用安排你们私下聊了,就吃个饭,然后请施密特给我们介绍一下他带领的部队的情况,和他防卫的地方。”
一会到了地方,因为卫兵提前过来通知,所以施密特就跟着领导一起过来面见老首长。
“米勒上校,这位是我的侄女,玛利亚·安娜女大公;这位是我的侄孙,卡尔·路德维希大公。
“不用行礼。他们是跟我回布达佩斯老家,我上岸,怕他们不够安全,所以一起带过来,我们一切以军事为主。
“你叫人给他们安排个住处,安全第一,地方要稍微宽敞点,我估计会在这住两天。我的警卫也会跟几个过去。
“玛利亚,卡尔,这几位是守卫普雷斯堡的主官,米勒上校,施密特中校,费舍尔中校,另有一位韦博中校在驻地。你们也不用行礼,晚上吃饭时候,大家见见。”
再一次兵分两路,老卡尔带队去检查军事改革在实施过程的效果,玛利亚·安娜和卡尔来到营房北面,专门伺候交流访问的接待区域。
打发其他人走开,小卡尔闲庭信步的来到玛利亚的房子前,敲了敲门。
“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