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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矢

屋里的两个小厮见到蓝河跪在地上,也齐刷刷的跪下,都遥整个人像被冰冻住一样,根本没有反应出是什么情况。蓝河跪在地上,见都遥没有反应也不敢站起。都遥醒过神来,急忙扶起跪在地上蓝泽爷爷,“您这是做什么,说的什么啊,跪在地上作甚,快些起来啊。”蓝河在都遥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起来。  “我本就猜你无我族蓝狐之印就奇怪,现在这么一想一切都对了。”蓝河拉着都遥走到蓝泽的床榻旁边,轻轻的撸起蓝泽的袖管。  “这是?”都遥愣住了,那里本是应该有的蓝色狐图,却变成了一幅更大的金黄色狐图,金黄色的古图案,在灯光下反射着明亮的光芒,刺得都遥的眼睛生痛。  “我族的蓝狐之印遇到皇族之血时会变成金色,而普通的狐众只显示着蓝色的图案,老身知道你为了救蓝泽给她输送了大量的血,于是她的狐族之印就变成这样了,这样说来,您就是我族唯一的皇族了。”蓝河皱着眉头,声泪泣下的说着。  “你不知道那段历史,你也不知道你的父母对吗,那段蓝狐族的耻辱和灭族之恨。”蓝河接着说道。  “我不知道,我从有记忆起,便没有过父母,关于蓝狐的事也是弥叔告诉我的,他说蓝狐被灭于法术界和鬼界之手,狐族也被设计陷害了,我的父母应该也是在玺矢之争中死去的。只是猜测,因为他说蓝狐族也只是在玺矢之中才被灭族的。”都遥回答,回忆着弥叔跟她说过的那段关于蓝狐的惨痛历史。  “他有没有告诉过你玺矢之争是从哪里起来的呢?”蓝河接着问道。  “没有,他说具体的事他也不是很清楚。”都遥疑惑道,难道这里边还有内情吗。    “溪安,你若是敢离开我青荔宫一步,就不要怪我不念我们姐弟情份了。”一位身穿汉衣青色大氅的女子,伸出臂膀用身子拦在一个身穿玄色汉衣玄端的男子。  “姐姐,你就不要再拦我了,洛雅就要被蓝狐王杀了,我不能坐视不管,更不能让洛雅死。”男子面色急躁,不由分说的撞开青衣女子就往大厅外走去。  女子见用身子拦他不住,厉色念诀,嗖的一声从她宽大的袖子里窜出一条长长的水袖,不由分说的层层的把男子缠了起来。女子舞动着水袖,不出几时就把男子拴在在了大厅的柱子上了。  “溪安,姐姐我是在为你好,蓝狐族的贱人有什么好,她背叛蓝狐王与你私通,本就损了你的名誉,活该被剥皮挖心点天灯,她的小贱种也不是你的儿子,你清醒点吧,红芺才是你的孩子。”女子瞪着他,朱红色的花钿衬着细白的皮肤显得更加美丽异常。  “绯樱姐,我平日里敬重你,但是今日我不能容忍,我最心爱的女人就要命丧黄泉,我却不能救她,你知道这种心痛吗,你没有深爱过一个人,你不懂这种痛,红芺就托付给你照顾,你替我好好待她,今日,我愿放弃狐族少主的身份,我愿作一个平民贱民,甚至自己死去,也只愿换得洛雅一命。”说罢咬紧牙关发力,一道紫光劈开周身缠绕的道道布绳。  女子见他挣开了她的赤练水袖,就又施法拦他,却被他连接的攻击打中胸口,连退数步倒落在地上。而男子却化成一道紫光,幻入空中不见了。女子只得躺在地上恨恨的说:“这般不成器的家伙。”  这时,从丛丛的罗幕后慌慌张张的跑来两个小丫头,“长公主,不好了,不好了,祖上被胁迫了。”  “胡说什么。”绯樱冷眼一瞪,两个丫头陡然不敢说话了。两个丫头搀扶起地上的华衣女子,绯樱厉声呵斥道,“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是这样的,玄清宫被狄公封了,谁也不让进,我们都被赶出来了,可是祖上还在里面啊,听别的人说,狄公刚刚领了祖上的旨意说要蓝狐上交狐族上古三件宝物,不然就要处置他们呢。”一个小丫头怯怯的说。  绯樱听罢,眉头当下就皱起来,母舅想要做什么,平日里父王待他不薄,就连他犯下重罪也因母亲的面子护着他,今日却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蓝狐本就拿了上古狐族祖上的意思在昆仑山上守护狐族三件圣物,今日母舅逼着父王颁下这道旨意,不是让狐族内乱吗,没有什么要紧的种族危险,三件圣物是不地轻易动的,蓝狐待在昆仑山上,素来与尘世并无关联,没什么理由就要蓝狐上交圣物他们必不会同意,照旨意搞不好会和蓝狐打起来,父王断断不会搬出这样的旨意,这样说来,父王定是被母舅胁迫无疑,父王的情况一定不会好。想到这里,拂袖就决定去玄清宫,她不信母舅还能杀了她不成,却不知母亲这时在不在玄清宫,怎么样了。    “把她拉出去吧。”殿上的人星眸朗面,无奈的垂下眼睛。殿下跪着一位蓝眸散发的女子,女子倾城国色,穿着一身白色衫子,静静的跪着,象是一尊神仙雕像。  出来两个侍卫把女子拖出了大殿,一个女子快步跑进殿内,伏在男子脚下,“恭贺祖上,娘娘诞下一位公主。”男子面色当下缓和起来,随了女子离了殿里去瞧夫人。  一位苍白面色雍容气质的女子正无力的躺在床上,瞧见藏蓝色身影进来,淡笑着。男子进来便笑道,“我的宝贝公主那里,让孤瞧瞧。”逗的床上的女子笑起来。  旁边的一位嬷嬷把包的紧紧的孩子送到男子手里,男子逗着孩子,坐到女子床边,“夫人,瞧我们女儿真是漂亮,像极了孤,孤早就把名字想了来,就叫蓝时,说明我与夫人直到海枯石烂时,哈哈。”  床上的女子又是好笑又是羞涩,“你怎么就瞧出像极了你。”  男子板起脸,做出生气的样子,“就是像孤,像孤这般英俊不凡,回头啊,就把孤王的狐印给她画上,我的宝贝公主从小便不同别的公主皇子。”床上的女子抿嘴不搭理他,周围的丫鬟嬷嬷都噤着声,憋着笑。  “好好的姑娘,又不是男子,莫要胡闹了。”女子抿着嘴角,“祖上,妾身想求一件事,恳求祖上应允。”  男子在床边哄着孩子,颇不得章法却自得其乐,逗得周围的人都想笑却又不敢笑,“你说,你说,夫人便是说上一万件孤也应上一万件。”  “我想求祖上饶了洛雅,我素日与她情同姐妹,真心不想看她如此。”女子说。  男子皱着眉,许久不说话,周围的人也静的可怕。“她既已是孤王之妃,就不该瞒孤王至此,孤王也是什么不通情打理的人,她这般羞辱孤王,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女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并未说话,男子低头瞧见女子失落的目光,急忙换了语气,“不过,若是夫人求情,也可饶了她,孤并不喜欢她,平日里也并未给过她宠爱,算是孤苛待她,饶了她既能全了夫人之愿,也算是孤对她的最后一点补偿,这事你办吧,偷偷的,别让孤王难看便好。”  “报——”这时殿外传来一声,一个内臣弓着身子,低低的在男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男子脸色肃然大变,嘱咐她们照顾好夫人之后急匆匆的出门走了。  一个小丫头跪在床下,“夫人,溪安少主来了。”  女子挣扎的坐起来,“你告诉他,我已经张罗好了,让他带着洛雅和即墨离开吧,兕雨你去把即墨领过来,把他交到少主手里。”  女子床边的站着的一位身穿绯色禙子的女子应了声,便出门了。    “洛雅姐姐,溪安少主来了。”一位绯色禙子的女子打开了重重关锁的牢门,男子后跟着一位身穿着玄色衣服的年轻男子和一位黑色大氅的中年男子。  牢里坐着正是殿上的白衣女子,散落的头发正衬出她的绝色容颜,这般打扮,这样情境看着更脱俗让人心疼。玄衣男子瞧见洛雅大跨一步拥住女子,“怎几日这般瘦了,洛雅,我们走,我带你走。”白衣女子挣开他的拥抱,别过身去。  “我不走。”女子冷冷的说道。溪安登时就愣住了,秀美俊逸的脸上满是惊异。这时,一个小丫头领来一个四五岁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孩子,虽年纪很小但是遮不住的俊美,颇是遗传了他母亲的绝色。  “兕雨姑姑,奴婢把即墨带来了。”小丫头领着孩子到绯衣女子身边,绯衣女子蹲下整好了那孩子的衣衫,把孩子交到男子身后的中年人手里。  “都弥大人,这是小少主,平日里夫人都是如亲生孩子般待着他的,我们祖上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孩子,否则这事断不会轻饶的,今天就把他交到您手里了,您们带走洛雅姐姐,我们这里会以已经将洛雅姐姐处死对待,这事就算过去了,您们都不要再来这里。”说罢,绯衣女子施了一礼,“您们说吧,我们先回避了,在门口候着您,夫人交代要把您们安全送出昆仑山。”  都弥回了一礼道,“夫人的大恩,我们都会念着,有劳姑娘了。”    牢房里只剩下洛雅和溪安,溪安急急的问道,“不要傻了,快随我走吧,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你怎么突然犹豫了。”  洛雅面色平静,秀美的眸子里像一潭秋水,澄澈明净,“我从未想过跟你走,也从未爱过你。”  溪安的脑子像被炸雷劈过,无法接受洛雅说出的这句话,“你,你说什么。”  “我不爱你。”女子淡淡的重复一遍,“我不跟你走。”  “那你”溪安并不相信洛雅说的话,他不相信自己深爱的女子这般绝情,他为自己诞下子嗣,同自己海誓山盟,难道都是假的。  “我从没爱过你,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他就是蓝懿,我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背叛他,激怒他,让他吃醋,但是他没有,他总是能听下兕绮夫人的话,他不嫉妒,不吃醋,不生气,他越是这样我越是难过,我为何这般的渺小,及不上兕绮姐姐的一点点,我恨他,我恨透了他,但是我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至从娶了我,他就从未临幸过我,我清白身子像个可笑的人偶每天嘲笑着我,我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我跟你好,跟你缠绵,跟你生下孩子,这般的羞辱他也能容得下,我不甘心,他哪怕有一点点的吃醋,一点点的嫉妒,一点点的生气,我便是死了,也足了。兕绮,她比我好到哪里?好到哪里?”说到这里,洛雅泪如雨下,倾世的脸上满是凄然。  就算是倾世容颜,就算是国色天香,就算是才华盖世,就算是情深意重,也永远比不上你心里早有了一个人。  溪安看到心爱的女子这般声泪的控诉,心早已撕成了碎片,却还是抱着她,轻声地呼唤着“洛雅,洛雅,兕绮夫人怎能和你比,我看遍天下女子,皆及不上你的一二分,你太过完美,又何苦这般难为自己,我们不要再留在这里,我带你浪迹天涯,我们忘记他,我陪着你。”溪安说着,泪从眼里落下,浸湿了衫子。  洛雅凄然的抬起头,晶莹的珠泪含在眼里,显得楚楚可怜,“你说的是真的幺。”  “是真的,我们走,我陪你忘记他。”溪安坚定的说。  这时都弥慌慌张张的进来,“少主,快走,出大事了,祖上居然派兵要夷平昆仑山蓝狐族宫殿,快些离开这里罢,青丘国一定出事了,祖上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快随我回去吧。”  溪安一听也吃了一惊,拉起洛雅就奔出了大狱,宫里早已乱作一团,打听才知道,狄公拿了狐祖的法令要蓝狐王蓝懿交出上古的三样法宝,蓝狐王刚刚回复询问有什么情况因何突然要交出上古狐族钦定由蓝狐保管的圣物。这旨意才刚传达出去,山下就集了大匹兵马,说是蓝狐王叛族犯上,拿了狐祖法令,特剿灭之。一切都突如其来,蓝狐子民尚未得反应,就已经被大军击溃,就已经正要攻入宫里了,尚还有宫卫守着,因为事情太突如其来,宫卫们怕是也守不了多久,宫里早已乱作一团。兕雨很是担心姐姐的情况,但因为领了命要把溪安和洛雅送出昆仑山更是焦急难耐,兕雨知道若是虽然这是蓝狐族飞来横祸,但是若是狐族少祖在此丧命,蓝狐族才是更难担待。兕雨带着溪安、洛雅即墨和都弥绕了小道一路护送在混乱中逃出宫里,外面喊杀声满天,溪安认出这并不是狐族的军队,竟还有鬼域和法术界人士在里面,心里吃了一惊。也明白一定是玄清宫父亲那里出事了,让会让法术界鬼界中不安好心的钻了空子,分化狐族势力,并可能企图灭了狐族。  宫外的一路都尸横遍野,看的人触目惊人,狐族军队惨绝人寰的杀戮让兕雨更是痛入骨髓,洛雅抬眼看到了狐族剿灭反贼的大旗一下子就怒了起来,甩开溪安握着自己的手,“你好生愚钝的父亲,兕雨,救他们作甚,他们带军灭我们蓝狐一族。”说罢,反手给了溪安一掌,这一掌溪安本是毫无防备,登时被打的口吐鲜血,都弥见到主子受伤,自不会轻绕了洛雅,当下一道利光劈向洛雅,惊得溪安大叫,“不可。”  洛雅轻巧的飞身躲开,竟然蹑着身子转身向宫内飞去,宫内彩光漫天,看起来已经激斗成一团,洛雅挂念蓝懿,忍不下心这时候弃他离开,就算是自己这般恨他,可当有人要害他是还是忍不住的怒火。  “洛雅,夫人有命,要送你们离开。”兕雨在后面惊声叫道。  “夫人的旨意,你们去听,我却不会理她。”洛雅冷冷的回敬一句,一袭白衣在空中飞舞,宛若天上仙子。溪安顾不上自己受的一掌急忙追上她。只留了兕雨和都弥带着即墨站在这里。  “都弥大人,请您好好照顾小少主,我去追他们回来,这里太危险了,您还是先带着小少主离开吧。”兕雨转身对都弥说。都弥本还想要说什么,但身系小少主安危,又担心祖上那里出了什么事,也急着赶回去,也并未说什么。兕雨也急忙追着两人的背影,向宫内飞去。    “长公主,奉祖上之命,您不能离开青荔宫。”绯樱刚走出门就被两个甲胄之士给拦上,绯樱一肚子的怒火,终于忍不下了,啪的一声,青色水袖把两人旋转的摔出殿外。  “滚,让你们敢碰我一下试试。”绯樱两袖灌风,立在正门,“我要去见我父王,你们再拦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长公主,祖上有命,您若不听,格杀勿论。”两个男子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用矛头指着绯樱狠狠地说。  绯樱就更怒火冲天了,母舅真的是造反了,居然连自己也一点亲情也不顾念,自己也不要和他顾念什么长辈情分了。水袖一抽一绕,又狠力一拉,登时两个男子就被勒死在门前,这时从正前门呼呼啦啦过来十几个甲胄之士,都拿着矛头指着绯樱,跟绯樱对峙着。  青荔宫内一声稚嫩的喊声惊了绯樱,“姑姑,姑姑,这是做什么。”才刚刚四岁的红芺从大厅跑出来拉着绯樱的衣角,十几个人也愣了,不敢贸然上去。“回去。”绯樱厉色对身下的小女孩说。  “姑姑不回去,我也不回去。”小姑娘站在旁边,似乎丝毫不了解当下是个什么情境。这时,屋内一个年长的嬷嬷站在门口,面色惊异地叫着,“小公主,快回来,快回来。长公主啊,莫要再打了。”  绯樱无奈身下的这个小姑娘,只得一把牵着她回了大厅。刚进了大厅,嬷嬷便慌里慌张的关了大厅门,面色奇怪,“长公主,您瞧瞧,小公主身上带了个物件。”  绯樱一阵奇怪,嬷嬷怎会如何突然这般谨慎,这样慌张,“嬷嬷,出什么事了。”  嬷嬷跪在红芺身边,摸索着从红芺的脖子里拉出一个小金筒子链,筒子做工很是精致,象是装着什么东西,绯樱心里疑惑,也蹲下身子,轻声问道,“红芺,告诉姑姑,你这个链子是谁给你的。”  红芺扬起秀致的小脸,一脸稚气,“是祖爷爷早前给我的,说要我今日给姑姑瞧的。”  绯樱迅速的取下红芺脖子里的链子,打开金筒,里面恰装了一张纸条,绯樱展开纸条,纸条上正是父亲瘦金的字“蛇媪”。绯樱注视着纸条上的字,陷入沉思。父亲果然在早先就已经预测到了今日的情境,特留了这金筒与自己,提示自己不要冲动做事,蛇族与狐族向来交好,蛇族的蛇媪娘娘正是父亲少时寄养的母族,蛇媪娘娘待父亲如她的亲子。若她知道父亲今日情境,定愿意帮助,当下携了金筒收拾东西,吩咐下去,自己打算乔装连夜去寻蛇媪娘娘之助。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狐族大军的屠城还未结束,宫内早已零零落落,余不下多少人了,蓝懿和刚产下幼女的兕绮夫人守在殿里,还有卫士在拼死抵抗,不过这样的情境也持续不了多久的,很快这里也会被狐族大军攻破,所有人都自身难保。兕绮跪坐在墙角,怀里抱着哭闹着的孩子,面色沉静。蓝懿走到她身边蹲下,“夫人。”蓝懿轻轻唤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沉默着。洛雅在门口守着,昨日溪安追着她便也被困在了这里,狐族大军里是有些认识狐族少主的,而鬼界的和法术界的却不理会这些,仍是拼死了的屠杀,而狐族军士却不敢贸然攻击,仍是拼了命的护着他们少主,才使得这里得以保全。洛雅的脸上但是淡然,象是落入凡尘的仙子,一袭白衣,倚门而立,手里握着一把长笛。长笛本是她护身的工具,想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溪安站在她的对面,看着洛雅,想要说什么,也闭上了嘴。兕雨因为追着他们回来,现在守在兕绮身边,帮着她照料着孩子。  “兕雨,我想求你件事。”兕绮把孩子交到兕雨手上,屈身跪下。兕雨惊得急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兕绮。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兕雨道。  “兕雨,你我同胞姐妹,你待我的好,我全记着,只是今日看来,却难回报你了。”兕绮颤颤的说。  “夫人,您这是说哪里话,我虽声声叫着您夫人,心里是当您姐姐的,我出身卑贱,老妇人和您都待我好,我从未想过让姐姐回报过我,姐姐有什么只管吩咐,兕雨便是死了,也会给姐姐办妥。”  “我想,”兕绮,费力的移过身子,瞧着兕雨怀中的孩子,“你带着蓝时离开,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只怕和祖上都自身难保,只想,只想让你带好我的孩子,好好照料她,她出生不过两日竟招此大祸,命运也是这般艰难,甚至连三日的宴庆都没有,也来不及画什么蓝狐之印,说不定能帮她躲过这场灾难,没了这印记,她就是个普通孩子,我希望她能像个普通孩子般过日子。”  兕雨望着噙着泪的兕绮,知道兕绮是把什么交到自己手里,咬着牙,坚定的说,“姐姐,我会拿自己的命来照顾这个孩子,姐姐放心。”  “但是,”兕绮突然说道,“引起这场灾难的不过是我们的三件圣物,你不能让我们蓝狐族的冤屈白白受了,这个秘密已经被别人知晓,获得这三件圣物便可称霸这六道轮回之中,必会掀起更大的灾祸,我们不能让狼子之心的贼人得了这三件圣物,我和祖上真正要求你的便是这事了,我和祖上已经决定要死守住这里,葬身于这里了,只希望你能够”说到这里,兕绮掩面而泣。  蓝懿静静的瞧着这一切,也知道兕绮做这事的无奈和心痛,自己心里也像刀割着一般生痛,只是默默地拿出一个金色的丝绸包裹,无言的递到兕雨手中。  夜幕开始沉下来,天边晕红的云彩象是亡灵生前的鲜血,刺得人眼睛生痛,又将会是一场殊死搏斗。    说到这里,蓝泽已经转醒了,说着口渴。马上就有小厮递了茶水,蓝河接了茶水,扶起孙女,一点一点悉心的喂着。蓝泽抬头看到立在床边的都遥,眼里满是感激。  “丫头,你可知救了你的是谁。”蓝河道。  “不是都遥妹子幺。”蓝泽虽重伤着,说话仍似旧时的顽皮。  “可不许说都遥妹子了,那是蓝时公主。”蓝河严肃的说,说着撸起蓝泽的袖管,“你且自己瞧瞧。”  蓝泽瞧着自己的胳膊,早已看愣了,还未说话,只听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跑进来。  “掌柜的,掌事来了。”  蓝河听罢,整了整衣衫,急忙起身,并爲站定,就平空闪现一位女子,穿着藏青色的大厂,里面穿着浅青色袄裙,按着一把青剑,梳着简单利落的道姑头,眉角英姿勃勃,飒爽至极。女子站定,并未去瞧床上的蓝泽,也没看得一眼蓝河,就把目光落到了都遥身上。  “父亲,她就是公主?”  蓝河应了声“是”,只见女子的眼光象是突然想起什么哀伤事一般沉痛起来,似有几丝莹亮的光点。“这完全象是姐姐旧时模样,那眼角的几分,活脱脱的就是祖上啊。”叹罢,女子倏的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兕雨保护不力,让公主受罪,请公主降罪。”  听她这话,都遥也猜得出她是谁了,想她便是自己母亲的同胞姐姐兕雨姨母了。都遥早被这一切给惊了,一时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木讷讷的扶起跪着的女子,道,“我虽不知究竟是出了甚么事,但也才得到姨母的无奈,今日能团聚,何必再提什么降罪。”  女子谢了恩,这才起来,一圈人刚要坐下把事情对都遥讲清楚,却听到外边吵吵闹闹,似乎有打斗声。  “出了什么事?”蓝泽厉声问着身边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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