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老宫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说起来好久没回去了呢。”我看着窗外的景色,眼下正是春节,过了春运高峰后车上并没有太多人,外面是茫茫白雪,让我更加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哀伤。
记得刚刚读大学的时候,每天都泡在网咖里和室友玩着一款很老的游戏,当然,每次这个时候老宫都是缺席的。我和室友们唯一共同的语言就是游戏,而老宫与室友连这个共同语言也没有。但是在整个寝室里,反而我和老宫的关系是最好的。
“想什么呢?”老宫在一旁问到。
“想大学。”我说。
“大学?其实这几年我也会偶尔回去看一看老师们,所以对大学并没有觉得什么。”
“重阳宫离着京都大学确实不远,倒也方便。”我倦倦的回到。
“有多少人小时候总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逃离学校这个牢笼。但是长大了之后之后才发现社会是一个更大的牢笼。”老宫见我兴趣乏乏,于是闭起眼睛把头向后一仰老神在在的说到。
“牢笼么?”我没有反驳。
或许人的一生都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个一个牢笼中去,但是牢笼也分标间还是总统套。有一个更加舒服的牢笼谁不愿意呢?在现在的老宫看来,小时候十分嫌弃的那个标间显然就是现在所期望的总统套了。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老宫百无聊赖的嘟囔着。
京都还是那个京都。
我和老宫下了火车,叫上了一辆计程车。上了车后,开车的师傅好奇的打量了老宫几眼问到:“冒昧的问一下,您是道士?”
“嗯,我是道士。”
这句对白在老宫这几年的生活里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了,显然已经失去了继续谈论下去的兴趣。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道士。平时咱也没见过。”出租车师傅见老宫不想多说,讪讪的笑了笑说到。
“京都这几年变化挺大的。”我随口岔开了一个话题和出租车师傅攀谈着。
“确实,这几年来京都旅游的更多了,所以有了更多的钱去做建设。毫不夸张的说,一个月不来京都就能看出新来。”出租车师傅显然对这个话题的接入很流畅,看来没有少接外地的游客。
“你们两位是来京都旅游还是”或许是听着我们操着外地的口音,出租师傅询问了一句。
“我就住在京都。重阳宫。他是来探亲的。”
“哦哦,原来是重阳宫的高人。”
我在心里一阵好笑,老宫确实挺高的。而我哪里是来探亲的,老宫也太能胡诌了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老宫的这句随意的“探亲”却一语成谶,在我们接下来的旅程中马上就要应验了。但是这个时候我们两个人是都没有预料到的。
从京都站到京都大学不过十几里路,很快我们就在门口见到了万雯雯,因为有蒋老提供的照片,再加上这个时候除了留在学校勤工俭学的学生,校园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所以这样一个孤零零站在门口的美少女自然十分醒目。
“万雯雯?”我还是确认了一下。
“南宫学长?”万雯雯见我走了过来歪着头问到。
南宫师兄?你怕是对南宫这个名字有什么误会,是不是因为偶像剧看多了!
“我在这里。”老宫没想到万雯雯竟然会首先问到自己,十分欣喜的打了招呼。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见老宫在我背后站了出来,万雯雯没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然后向我问到:“木熙学长?”
“我是木熙,这是我的捧哏南宫惟荣。”正式场合下我还是会称呼老宫全名的。
“南宫学长好。”万雯雯向老宫摇了摇手。
说实话,现在的学生都显得这么小了么,还是说我和老宫已经老了。在万雯雯身上我感觉到了一种特别纯澈的青春气息,就像五月份青草方舒时午后的阳光,伴着夏季雨后的明媚与柔和。而我自己就像是秋天里的一片叶。
“我该怎么称呼你?小学妹?”我看着万雯雯感觉一路上的抑郁都在此刻消融了。
“叫我雯雯吧。”万雯雯咯咯笑到。
“现在食堂还有人吗?”老宫问。
“早就没有啦。学长想吃食堂嘛?”
其实这句话我也想问。如果说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学校,学校已经在没有你认识的学弟学妹,当初社团里的新人也纷纷毕业后,那么这座校园除了老师们外,能够留下回忆的就是教室和食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