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老宫是应该留下来的,因为同为出家弟子,老宫留下来了帮忙不会像我这样不太方便,但是因为好不容易来一次,老宫还是决定和我一同到各处溜达溜达。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陈老的状况并不算太悲观,老宫也就轻松了起来。
说实话,即便是没有惟靖师弟解释陈老叫我们来的这其中缘由,我也并不是担心陈老就此离去。因为修行到陈老这个地步,即使没能证天仙之道,也是有机会兵解成为鬼仙的,并且有很高的把握。只是鬼仙无形体,看得见触不到,大部分时间都需要蕴养在香火堂上,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这个有血有肉的小老头。
京都重阳宫也是有三位鬼仙的,就供奉在祖师堂中,供后人弟子们朝礼。大学毕业那年得知老宫在重阳宫出家我还去过一趟,见到了其中一位,但是鬼仙毕竟不是真仙,那次见到那位重阳宫的老祖师过程着实算不上有多好,因为度了一些阳气给他,倒让自己躺在床上输了两天的点滴。
齐南这几年的发展算是很不错的,老城区保留的基础上,新城区建设的非常有现代艺术感,我和老宫走在大街上,感受着一丝年味,开始聊起了大学时代的事情。青春,总是一个让人无比怀念的故事,即便是过了许多年后,再去翻阅许多遍,依旧喜欢。
“老木,我记得你大学时候谈了一个女朋友,分了么?”男人之间的谈话无外乎三个话题:我故去的辉煌、我如今的潇洒、女人。再多一个话题就是国家大事了。
“你一个出家人,怎么关心起这种事情了。”我把手趴在栏杆上,望着天桥下的行人与车流。
“这不是没话题了,想了想除了你那20万什么时候转给我,也就剩下这一个共同话题了。”
“要不要这么直接,难道我们兄弟间都已经隔阂到这种地步了吗?竟然无话可说了?这种塑料兄弟草是不是只能借给你20块。不能再多了。”我好笑的说到。
“别介,一码归一码,即便是再塑料,你得看在祖师爷的面子上。”
我不再去接这个话题。
“没有分,她不是考研了吗,然后现在又在读博,好像有一个课题要去趟秦西,所以就没有跟我回齐南。”
其实也并不是我和老宫说的这个样子,我大学的时候谈了一个女朋友,属于那种很传统的女孩子,有次社团联组织聚会,这姑娘穿了一套很仙气的衣服,那时候我刚好喝了一点酒,胆子一大就追了,后来慢慢的就走到了一起。
但是由于各种原因,我在大四的时候休学了,最后虽然校方一直在做思想工作,但是最终我还是肄业了。那时候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再之后她大学毕业那年接了硕士,再之后接了博士,我们之间的共同话题也逐渐变少了,但是关系还是没有出现太大的裂隙。
回齐南的时候我问题她一次,她说有个课题要忙所以春节可能回不来,我多问了句:什么课题非要大过年的去忙。她回:我希望学术上的东西你不要给我约束,这些说了你也不明白的,我希望你能支持我。
最后我回了齐南,她去了秦西,而没想到老宫却从秦西来了齐南。
老宫见我不愿意再多说,也没有继续往下问。其实由于性格的原因,我和老宫在学校里的时候朋友并不多,只不过稍微有点区别的就是我女生缘比较好,而老宫啥缘都不好。老宫入道是因为他知道我是一个道士后接触了很多相关方面的故事和话题,后来就慢慢变成了一个玄门弟子,而且还是出家的那种。但是除了老宫以外,即便是连我的女朋友都不知道我是个道士,主要是我平时并没有显露出来这方面的事情,而老宫之所以知道完全是因为一次偶然。
我很喜欢站在天桥上看着下面人来人往,车流不息的样子。他们是这个城市繁华的一部分,但也是这繁华下的行人。亦或是如我一样,和我们一样,是这万千世界的一部分,但是从来不是主人,也无关紧要。
“这个时候如果再来一瓶福佳白就完美了。”我自言自语到。
“我还是喜欢喝雪花。”老宫补了一句。
“诶?你们出家人还可以喝酒的吗?”
“我又不是和尚”
农历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我和老宫各自怀着心事走在宽阔的马路上,就像学生时代大晚上从网吧出来压马路一样。但是向我们两个这样,一个穿了一身蓝大褂,一个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怎么看都像是非正常人士。我知道老宫一直在想惟靖说的关于秦西的那处遗址,但是我只去过一次秦西,对此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晚上你是回庙里住单房还是回我那里。”
“那还用说么,我和你睡。”
“”
其实这句话并不尴尬,毕竟,我们曾经在一起同居了三年多。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老宫的敲门声吵醒的,拿起手机一看才知道有三个未接电话,一个是惟靖的,两个是老宫的。看来惟靖先是给我打了电话,然后我没有接到,所以她又给老宫打了电话,老宫一开始没起床他睡楼下,我睡楼上所以给我打了电话,看我两个电话都没有接起来就来敲我的门了。
“怎么了?”我穿着睡衣给老宫开了门。
“那边打电话来说,陈老可能是去了,因为今天早上有人透过房门看,陈老坐在那一动不动,连呼吸起伏好像也没有。”爱看ik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