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日将人都派出去,他日若是出事,必然和郑忠之成了死敌,届时,刑部的日子如何能好过?
司徒庭兰见他久久没有说话,便明白了,当下忙点头道:“庭玉哥哥,既然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吧,我知道的,你掌管刑部很不容易,你不愿意拿崔老一生的心血去冒险,我也是明白的。”
说完这话,司徒庭兰转身就走,才走了两步,谢庭玉忽然冲上来拉住她,一双眼睛不再犹豫不决,而是坚定清明,语气更是激动:“庭兰!你知道,我并非一个激进冒险之人,但今日,我谢庭玉愿意为了那十几具惨死的姑娘,冒一次险!”
司徒庭兰闻言心中大为感动,忙后退一步,对着面前的鞠躬道谢。
谢庭玉却是一脸苦笑,摇摇头,反过来对着司徒庭兰深深一鞠躬,抬头是一脸的惭愧:“为了那些冤死的灵魂,你实在没有什么可谢我的,这是我作为刑部侍郎应该做的,若总是畏畏缩缩为了保全刑部而枉顾了律法的公正和洛阳的百姓,那才是不义之徒,那才是虚局高位,到那时,便是保全了刑部,又能如何?你和裴子骞他们愿意为了公正为了律法做到如此地步,着实令我佩服。”
司徒庭兰闻言也是连连摇头:“庭玉哥哥,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惭愧了,我的初心并不纯粹,我是为了查清父母的真凶,才会义无反顾的走上这一条道路,我的心中不仅仅只有公正和律法,还有复仇,你这样夸赞我,我实在是愧疚。”
“可庭兰,若是没有你父母那件事,我相信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你也是会义无反顾的走上这一条道路,你们的心中是有大义的。”
谢庭玉说着将腰间的令牌摘下,递到司徒庭兰手里:“去吧,庭兰,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我能帮的一定帮。”
“谢谢庭玉哥哥!”
司徒庭兰心中惊喜交加,拿着令牌转身冲了出去,带上大半个刑部的人一道在洛阳城中搜寻。
这动静自然是不小,锦衣卫那便知晓了,寥庄在房间里沉默许久,派人将自己的令牌也送了过去。
司徒庭兰接到寥庄送来的令牌之时,心中大为震撼,她没想到,寥庄竟然会将这样重要的东西拱手送上,尽管她什么也没说,可他却什么都知道。
司徒庭兰一颗心不免更愧疚,诚然,寥庄是做了不少的恶事,可她司徒庭兰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呢?
他寥庄对不起世间所有人,唯独对得起她司徒庭兰!
可现在还不是感伤的时候,司徒庭兰忙收起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在搜寻受害人家属的事情上。
满城搜寻,直到翌日早晨,才将所有受害人家属都找到。
“岂有此理,他那么大一个太尉,竟然害死了这么多人!”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他、他如何下得去手啊?简直是畜生!”
“岂止是畜生啊,说他是畜生那都侮辱畜生了,这种人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就该被千刀万剐下火锅里炸!”
“对对!这样的人就该付出代价,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永生不得超生!”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太尉府把他揪出来!”
“走!走走走!!!”
面前这些家属们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立刻拿起手中的东西,冲到太尉将人活活打死。
司徒庭兰见状忙开口打破大家的讨论:“请诸位冷静一下,他郑忠之身居高位,有颠倒黑白的能力,如果我们贸贸然前去,只会被他派兵当做反贼抓起来,到那时,大家在牢狱之中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又如何为自己的亲人报仇呢?”
在场众人都是毫无势力的平民百姓,听到司徒庭兰这话,便都沉默起来,有的脸上又挂满了泪水,他们也是知道自己的弱小,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
“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潇洒快活吗?那我的女儿算怎么回事?”
“天道不公啊!上天竟然如此不公,让那样的人活了这么多年!”
司徒庭兰见大家都哭了,心情也不由得跌宕,眼眶跟着湿润起来。
一旁的裴子骞见状忙开口:“不是毫无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