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双双捞到岸边,一身干净的衣服算是白换了,司徒庭兰模糊的脑子被这冰凉的风一吹,总算回来几分清醒。
她双手支撑着地面起身,一双眼睛落在一旁的裴子骞脸上,没好气道:“说的我好像巴不得和你做朋友似的,我司徒庭兰有的是朋友,不缺你一个!”
裴子骞喝的比司徒庭兰多,这会还是不太清醒。
他摇摇晃晃地抬起手指着司徒庭兰的背影,磕磕绊绊地挤出一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谁想和你做兄弟,我要做你的丈夫……”
花船上的姑娘将他团团围住,不断地拿了茶来灌他,直入主题地开口:“裴公子,酒钱还劳烦你结算一下。”
“找庭兰,别找我。”
裴子骞说着起身欲走,却被这些姑娘再次按住,他眼睁睁看着王衡出扶着醉酒不醒的谢庭玉摇摇晃晃往外走,却无人阻拦,不免气愤地开口。
“为什么只拦我一个,他们难道没有喝酒吗?”
面前这些姑娘,仍旧紧紧按着裴子骞的肩膀,理直气壮道:“这些个公子哥里面,就裴公子你看着有钱了,快把酒钱结了,我们好亲自将裴公子送回家。”
听到送回家这三个字,裴子骞忙不迭摆摆手,将银袋子掏出来:“不劳烦各位了,我自己回去就是。”
姑娘们接过银袋子颠了颠,当下连连摇头:“裴公子,这些恐怕是远远不够,看来我们很有必要亲自送你回家。”
裴子骞意欲反抗,却沉醉于这强大的酒劲,根本无法动弹,只得由着身旁这些人将自己抬到轿撵上,朝着裴宅奔去。
王衡出见裴子骞竟然能有这般待遇,忙拦住其中一个姑娘:“这位姑娘,劳烦也给我准备一顶轿撵,我身旁这位公子实在是走不动路了。”
姑娘笑而不语,伸出两个手指来,晃了一晃。
王衡出闻言当即在谢庭玉身上一顿摸,拿出一袋碎银递到姑娘面前:“这些够吗?”
“够了,我这就让人准备轿撵送这位公子回家。”
姑娘嬉笑逐开,招手叫过几个人接过谢庭玉,便准备轿撵去了。
王衡出一本正经地整整衣襟,不免松了口气,好在他酒量不错,比起这几个烂醉如泥的人,他还能勉强保持几分镇定,只是脚步有些晃动,好歹还能摸到回去的路。
汪汪汪
在路过一颗最大柳树时,巨大的狗叫声猝不及防地将他彻底吓醒,是一分一毫的醉酒之意都没了。
汪汪汪
狗子被王衡出顺手栓在这里时,已经是百般怨念,方才又亲眼看着司徒庭兰和裴子骞一一离开,更是气地不行,眼下便将所有的怨念都对着王衡出发了出来。
王衡出惧怕地往后退了一步,很是为难地左顾右看,这狗子的确聪明,不是一般的玩物,若是就将它放在此处,难保被人偷了去。
可是狗子这般激烈又凶猛地朝它扑来,若非那绳结打的够紧,只怕是要将自己的胳膊都咬断。
王衡出犹豫了一下,转身朝市集走去了。
起初还叫的十分凶猛的狗子,见王衡出竟然转身离开,顿时恹了下来,狗叫声也是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不出声了,可怜巴巴地趴在地上不吭声。
有路过的孩童见到狗子,十分好奇地围了过来,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体型这么大的白狗,拿着木棍小心翼翼地戳着狗子。
狗子被戳到痛楚,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吼了一声,孩童们吓坏了,连连后退,有报复心强的孩童,忙不迭拿起脚边的石头,朝着狗子狠狠丢去。
甚至有孩童掀起一块砖,朝狗子的脑袋砸去。
彭
砖在半空之中爆裂成无数的小块,孩童们侧头看去,见是狗主人回来了,当即四处逃窜,一下没了人影。
狗子的目光在王衡出身上一顿,下意识想要吠叫,可又担心被抛弃,硬是忍住了。
王衡出走到他面前,仔细检查了一番,见狗子并没有什么外伤,这才打开手中的荷叶包,一只香喷喷的叫花鸡顿时出现在眼前。
狗子的口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可出于和王衡出的不熟悉,它不敢有所行动,直到王衡出拍拍它的脑袋,示意可以吃,它这才撒欢一般地放开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