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庭兰忙开口解释:“这是我一道长大的好兄弟,刑部司主事之一,谢庭玉。”
王衡出顿时明白过来,忙不迭对着谢庭玉道歉:“谢兄弟千万不要想多了,我和司徒兄之间清清白白,绝无一点瓜葛,刚才措词是王某人的不对,还请谢兄弟不要往心里去。”
谢庭玉一开始没听明白王衡出在说什么,不免一脸疑惑地看向司徒庭兰,在对上司徒庭兰连连对自己做的口型后,才明白过来。
“王大人,也别想太多,我和庭兰也只是清清白白的兄弟,绝对没有糅杂其他感情!”
王衡出这回不意外了,连连点头,余光却在司徒庭兰和裴子骞脸上一顿,饱含深意的目光,让注意到他眼神的几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司徒庭兰受不了这奇怪的气氛,急忙开口:“那照王大人的意思,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呢?”
王衡出打量了一眼四周,沉声道:“尸首不足七日便会腐烂,到时候若是要借着尸体说话只怕难上加难,所以老人家的尸体就由王某人带回锦衣卫,用特质的密药将尸首封存。”
司徒庭兰重重点头,言语中却有一分担忧:“可是这样会不会连累王大人?上回便已经给王大人添了不少麻烦,还害王大人去了一杀营,庭兰实在内疚。”
“司徒兄不要这么说,王某人不是受司徒兄你牵连才受罚,王某人是为了正义才受的罚,值!王某人也不畏惧更多的刑罚,只要能让案件真相大白,王某人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王衡出的话给了司徒庭兰不小的勇气和力量,她下意识地侧头看向站在一旁默然无语的裴子骞,只觉得同样是人,同样都是洛阳的案探,怎么差别这么大?
王衡出注意到司徒庭兰落在裴子骞脸上,三分鄙夷三分嫌弃三分无语的目光,忙不迭开口帮裴子骞说话:“裴兄受的罚并不比王某人轻,裴兄都未言语,王某人更不值得说了。”
听到这话的司徒庭兰很是意外,急急转头看向裴子骞:“你受了什么罚?”
裴子骞迎上司徒庭兰探究的目光,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顿了一顿,才笑着摇头:“小惩小戒罢了。”
“他的少卿鉴被收走了,没了少卿鉴,他就没了大理寺少卿的实权,徒留下空职罢了。”
王衡出见裴子骞不说,索性开口帮他说了。
司徒庭兰实在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她方才一张还存有侥幸的脸,瞬间便僵住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值得多方势力这般出力相保?
几人默默往前走了一阵,心中各怀心事,只有谢庭玉一脸担忧和为难,冷不丁开口:“还要查吗?”
“查!”
“当然要查!”
“必须一查到底!”
走在前头的三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以十万分坚定的语气转头回答了谢庭玉,说出这话后,三人六目相对,默契地低笑出声。
司徒庭兰更是喜不胜收,她乐滋滋地伸出一只手到两人面前:“咱三实在太默契了,不知道我司徒庭兰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和二位交个朋友?”
裴子骞的眼睛在司徒庭兰伸出来的手上一顿,带着三分嫌弃的力度推开她的手:“司徒庭兰,真有你的,我俩早就把你当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你竟然到了这时才问我和王兄,能不能做朋友?”
司徒庭兰一愣,抬眼对上同样一脸怨念盯着自己的王衡出,连忙对着二人躬身道歉:“抱歉抱歉,是我不知好歹了,待此案结清,我请你们喝酒!”
王衡出重重点头,腾出一只手,伸到两人面前:“好。”
裴子骞也干脆利落地将手叠在王衡出手背上,随即两人同时垂眸看向司徒庭兰,司徒庭兰笑了一声,也将手叠在两人手上。
随后,她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谢庭玉,谢庭玉对上她的目光,连连后退:“三位不愧是正义之士!我谢庭玉上有老下有狗,实在折腾不起,惭愧惭愧,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三人也不勉强他,只将视线落在对方脸上,用力震手,大喊一声:“查!”
倚着树的谢庭玉见到这样热血喷涌的场面,心里其实是动摇的,眼神中的渴望完完全全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可他还有一家子要养活,时不时还要给司徒庭兰这个调皮的妹子收拾烂摊子。
司徒庭兰可以胡闹,可以为了理想和正义豁出一切,他谢庭玉不可以!
他必须要做司徒庭兰和一家人最坚实的顶梁柱,无论风吹雨打,都不会让这个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