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庭兰听着几位的话,紧紧捂嘴,尽量不让自己笑的太大声。
一旁的谢庭玉瞥见她这模样,忍不住加重语气开口:“你如今是越来越不上心了,连女儿身都藏不住。”
司徒庭兰闻言一愣,忙不迭追问:“你是怎么看出来他知道我女子身份的?”
“呵,他那双登徒浪子的眼睛全然落在你脸上,还对你动手动脚的,同为男子,他心中想什么,我岂会不知?”谢庭玉说话间,还瞪了裴子骞一眼。
裴子骞抬眼对上谢庭玉充满提防和敌意的目光,一脸淡定地为自己解释:“谢兄谬赞了,裴某平日里见了路过的姑娘,都会闭目不见,实在配不上登徒二字。”
“呵……”
谢庭玉见他说的这般冠冕堂皇,正想继续说几句,没想到面前的人,抢口继续往下说了。
“况且,司徒姑娘平日里一副男儿郎打扮,行事豪爽不拘小节,实在叫人容易忘却她的女子身份。”
裴子骞说到这里一顿,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打量,笑道:“莫非是谢兄钟情司徒姑娘已久,瞧不得他人同司徒姑娘来往?”
三言两句之间,谢庭玉便败下阵来,倒要反过来为自己辩解:“我同庭兰虽说是青梅竹马一道长大,可有的只是兄妹情谊,绝无其他情愫,你莫要曲解我同庭兰的关系……”
蹲在地上查看尸首已久的司徒庭兰,终于是忍不住仰头看向两人:“我说二位,能干点正事吗?”
“还要做什么?”谢庭玉追问。
司徒庭兰闻言起身,将饱含期待的目光重重落在裴子骞脸上:“裴兄,这位老人家就仰仗您背回去啦。”
裴子骞的表情蓦地一震,低头看了一眼尸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最终将视线落在身旁的谢庭玉脸上:“谢兄武艺高强,身强体壮的,想来这种事十分擅长。”
谢庭玉虽说大小也是个刑部司主事的,可经手的案子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从未有过命案,更别说要背尸首这种差事了。
他连连摆手:“不,我不行,裴兄胆大如牛心细如尘,还是裴兄来吧。”
“不不不,谢兄英勇威猛,最适合做这种事了……”
司徒庭兰看着互相推让的二人,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脱下外衣,将尸首仔细盖上,双手合十嘀嘀咕咕念叨了一阵,便毫不犹豫背起尸首往前走。
裴子骞和谢庭玉的目光在背着尸首往前走的司徒庭兰身上一顿,皆露出十分震撼和佩服的情绪来。
谢庭玉撇了裴子骞一眼,压低声音:“看见没,我这妹子不是什么人都能痴心妄想的,恐怕也只有盖世英雄才能配得上我妹子了。”
说话间,两人远远地便瞧见一男子急急跑向司徒庭兰,看那动作,似乎是执意要帮她背尸首。
谢庭玉下意识开口:“这人谁啊?”
“北镇抚使王衡出。”
裴子骞声音冷冽地吐出这句话,加快脚步疾步追上司徒庭兰和王衡出的脚步。
这会,两人正谈的火热,根本没注意到追上来的裴子骞。
司徒庭兰手舞足蹈地对王衡出细细说着今日发生的一切,王衡出闻言连连点头,声音中大有叹息:“确实可惜,如果我们能早一点出手,老人家也不至于落得这么个下场。”
“是啊,但是谁又能想到那样一位以孝闻名远扬的睿大人,竟然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人,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敢下黑手!真是难以想象,这样一位深受百姓爱戴的父母官,究竟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还做了多少险恶的事情!”
司徒庭兰愤愤咬牙,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拳,恨不得现在冲到睿府把人打一顿。
裴子骞见好不容易有自己插口的间隙,忙接话:“这事迫在眉睫,我们需得尽早下手。”
王衡出闻言回头看向身后的裴子骞,冲着他微微颔首:“裴兄作为大理寺的少卿,想来平日里能打探到的消息,非寻常人可比,希望能在这件事情上给予我们一些帮助。”
一旁的司徒庭兰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跟上来的谢庭玉听到这话,忍不住皱眉看向乖巧点头的司徒庭兰:“我们?庭兰,你什么时候和锦衣卫的大人混到了一起?”
“这位是?”王衡出听出他声音中的敌意,有些诧异地看向司徒庭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