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回到马车前,低声向宫疏婳禀报:“回王妃,赵管事是唐姨妈提起来的,这是唐姨妈不让给王妃开门。”
宫疏婳冷静的很:“王妃是不是真有过了午时不开门的规矩?”
安诚也过来回答:“细说起来并不是十分硬性的规矩,王爷身体不是很好,又有午睡的习惯,可总有些人不分时间就要上门求见王爷,王爷不耐烦,就把原来的门房管事给免了。唐姨妈就提拔了赵管氏上来,并定下规定,一过午时,到未时下午一点后便关门谢客。”
四喜哼了一声:“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呢。”
宫疏婳轻笑着:“这话不对,鸡毛怎么能当令箭,当然是真的有令箭才管用。”
芊灵很生气:“真是的,什么人嘛,明摆着就是做给王妃看的,想让王妃知道她才是女主人吗?”
“咳咳咳。”安诚咳嗽了声,“王妃不许搬弄唐姨妈的是非。”
“嘁,没出息。”芊灵白他一眼,“你这话不是坐实了唐姨妈在王府的地位吗,把我们王妃置于何地。”
何其其实也觉得唐姨妈这次做的有点越距了:“关门并不是王爷定下的规矩,王爷有几次出宫也是下午回来,甚至六殿下也在这个时候到过府上,都没有拦着。”
宫疏婳已经明白了两个护卫的意思,安诚、何其没有向着唐姨妈,让她觉得那顿饭没有白喂,倒是君衍澈那个人,到现在还护着那个唐姨妈,一点表示都没有,自己给他治疗真不如给狗治病!
她从来也不是个受了欺负就忍气吞声的人,但也不会一股脑地就冲上去,她喜欢把戏做足,如同慢性毒药一样,一点一点慢慢地才要你致命。
“那唐姨妈闺名叫什么,之前的夫家情况怎么样?你们知道的多少。”
宫疏婳很平淡地问着,倒让安诚、何其两人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觉得王妃才进门,就被唐姨妈打压,也太委屈了,便把自己能说的都说了。
此时外面也渐渐聚齐了许多百姓来,原本大家就是爱八卦的,特别是宫闱秘辛更是乐在其中。永寿王府原本命薄克妾已经在街坊间议论了各种版本了,终于娶了正妃还是姐妹替嫁的。许多人原本就爱往永寿王府这边探探热闹,这可不现在就遇到了大热闹了。
还有什么比新王妃被关在门外更让人的八卦之魂燃烧的!
这都过去半个时辰了,新王妃那孤零零的马车还停在,无比的落寞可怜。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真的是啊,不是不把王妃当人嘛。”
“这王妃说是工部尚书家的嫡女。”
“什么嫡女啊,就是乡下抱上来,哪会有人重视。”
“唉,刚嫁进入就被赶出门,那还不得一头撞死。”
“我可听说不是不让进门,是不让进正门,让从厨房的后门去。”
“那后面的什么地方,那都是下人还有走下水的地方。岂不是更欺人太甚,把王妃当奴才了嘛。”
“看看,新王妃出来了,看她会不会撞死!”
……
留在车中的四喜耳朵好,心想这看热闹的百姓都是些什么人啊。
宫疏婳此时缓缓地走出了马车,只见她神态悲伤,面色微微发白,脚步不稳一颤一颤的,看着便让人可怜。
永寿王府门前围着的上百群众,此时也渐渐安静下来,还给宫疏婳让出一条道,直通向大门。
宫疏婳穿着廉价的衣裙,却显得无比婉约端庄,她走到大门前,轻叩门环:“开门啊,来门啊,我知道你们听得见,我是王妃啊,你们不能把我关外面啊。”
“开下门好不好?你们将王妃关在外面,本王妃有何颜面,本王妃有何颜面!”
“你们就算不顾我这个王妃的面子,也要顾一顾王爷的面子啊,不管有什么事,我们打开门再说好不好?”
宫疏婳说得是声泪俱下,闻者伤悲。可就算这样,门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像是生气了,不只是拍门环,在门上也到处拍着,声音也更大,让外层刚刚赶过来的群众都能听的清楚,“本王妃绝不相信是王爷不让我进去,我可是王爷的王妃啊,是能保住王爷命的,你们擅自把我挡在门外,是想要王爷的命吗!”
又更大声音:“是谁让你们关门的!以为本王妃就没脾气吗,我再好欺负那也是王妃!”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开门了,一切既往不咎,可如果你们还是这样,那便是欺上瞒下、以下犯上,是大不敬!今天拦我之人,以后本王妃一个都不会饶恕!”
安诚、何其在马车那个地方听着满头都是汗,安诚小声问四喜:“就让王妃这样喊着吗?不是我说,唐姨妈不开口,赵管事绝对不会让开门的。”
四喜哼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唐姨妈是王妃呢,王爷都那么护着,就欺负我们王妃了。”西西xixi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