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威力太过巨大,刚刚还连成片的冰面瞬间就被炸开了一道宽敞的大口子,一大群剑齿鳌和虎鳄一览无余。厚厚的冰块被巨大的爆破威力炸向空中和两岸,也激起了成片的水花飞溅四溢。
伴随着炸飞的冰块和水花,十几条剑齿鳌和几头虎鳄也被炸出了水面,落在冰面上动弹抽搐,发出阵阵哀鸣之声。体型稍小的剑齿鳌被炸得血肉纷飞,大部分已经奄奄一息,几乎毙命。不过几头虎鳄虽然被炸得血肉模糊,但依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朝岸边快速奔来。
“放!”赵廷昌大将军瞅准时机又下了一道命令。
架设在两岸的第一排重弩同时射出去一支支锋利的长矛,狠狠地插在了那几头虎鳄身上,血肉直飞,立刻就动弹不得,一命呜呼。没有击中虎鳄的十几支长矛也没有浪费,要么扎在被刚刚猛烈的爆炸震裂的冰面上,将口子撕开得更大,要么直接插入水下,不幸被刺中的几条剑齿鳌翻着肚皮,漂浮在鲜红的血水上。
“再放。”赵将军看刚刚击杀效果不错,立刻下令两岸的重弩继续朝裂口处水面射击。
第二排重弩射出的长矛从两岸飞速插入被炸开的口子里,不时有剑齿鳌和虎鳄中箭浮出水面,在水面上痛苦地挣扎着。就这样,两排重弩交替向水面之下发起攻击。一支支长矛相继钻入水下,贪婪地猎杀着那群被鲛族驯养的食人怪兽。
重弩是大梁军队最具攻击力、最有威胁的武器,不但可以直接架设在城墙之上或者其他防线阵地,还可以架设在由四匹战马牵引的战车上。被重弩发射出去的长矛长达十余尺,锋利无比,往往可以射出两里开外,远远超过普通弓箭的射程。因为重弩巨大威力,它也成了神族天威大军的重要武器,成为了北方虬族的梦魇。
半刻钟功夫后,重弩停止了攻击,冰面裂口处的水面上早已漂满了大量中箭而亡的剑齿鳌和虎鳄,冰冷的河水被染得透红。与其让这些水中怪兽不遗余力地冲撞水下的障碍装置,不如直接炸开冰面,主动进攻,因为冰面之下的障碍装置经不起剑齿鳌和虎鳄连续不断的撞击。
赵廷昌将军看着这场景,面露微笑,对自己在冰面上的计划很满意。靖王渠梁溢自然也很满意这一结果,他早就想见识见识鲛族驯养的两大食人怪兽的厉害了。看着水面上成片的怪兽尸体,他不禁感慨到,什么食人鳌食人鳄,在大梁重弩面前都是小菜一碟。
刚刚战况还异常激烈的裂口水面,终于安静了下来。水下第一排障碍装置被刚刚那群剑齿鳌和虎鳄持续猛烈冲撞,已损毁殆尽,失去了防守的作用。几十名大梁士兵也不幸被十几只蹿上岸来的虎鳄活活咬死,而且每个人死相都惨不忍睹。
“起吊桥,弓箭手就位!”赵将军眼见鲛族大军第一波攻势终止,猜测到后面可能由鲛人士兵发起进攻了,他便立刻又下了一道军令。
随即,两组巨大的木制轮轴在士兵们的推动下,将两座吊桥从冰面缓缓拉起。两座吊桥一高一低横跨流晶河,拦在了冰面裂口处,与河谷关的高墙相连,架起了横跨流晶河上的空中防线。两岸各有一群弓箭手迅速跑步走上吊桥,左手执弓,右手拉弦,箭头对准了裂口处的水面。
半刻钟过去了,刚刚战况激烈、热闹非凡的水面竟再未起任何波澜。吊桥和两岸密密麻麻排列的弓箭手严阵以待,上千支利箭搭在弦上良久,一时间却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大雪依然伴随着剧烈的凛风还在继续飘飞,两岸士兵的头盔上、披甲上早积了厚厚一层白雪,但他们手握武器,目视冰面裂口处,无暇顾及风雪的不断侵袭。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轮重弩的强烈回击太猛,即便是剑齿鳌和虎鳄的强强攻击都被硬生生逼退了回去,难以对东中路大军的严密防守造成有效打击,逼着鲛族大军才不得已停止了攻击。
鲛族大军的攻击太过突然,毫无征兆,攻击又发生在清晨时分,东中路的大部分士兵当时还在营帐避寒。尽管突遭攻击,但丝毫未打乱东中路大军的部署和防守节奏,他们在听到战鼓擂响之后迅速出营集结,在各自的防守区域就位。幸好鲛族大军的第一轮攻击只是在水下,并未推进到两岸的营地上或者直接硬攻东山一带的防线,给了东中路大军充足的时间集结。
“贼军的第一波攻势结束的如此之快,赵将军,小心后面。”靖王渠梁溢仍然盯着冰面,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赵廷昌大将军说道。
“是,靖王殿下。东中路大军已全部集结待命,绝不会给贼军任何可乘之机。”赵廷昌信心满满地回答道。
渠梁溢冒雪站在墙头,久久不肯回营,即便赵廷昌大将军催了几轮。他要和所有将士一道,不畏来犯强敌,不畏风雪冰寒,直到鲛族贼军彻底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