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宁说。
“总有一天会再相会”
文凉把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
“你要相信啊”
盛淮宁轻笑,
“你哄自己儿子的时候也是这样?”
“哎,你这个人!”
文凉伸手打他,好心安慰他,他却揶揄自己。
“他曾经跟我说,希望我终有一天,能够成长为盛世合格的继任者,可在他去世三天之前,他还在骂我,说我游手好闲,不求上进”
这是盛淮宁的一块心结,他永远都不会再知道,他的父亲,是否有一天,会对他真正的满意。
如果早知他会走的如此仓促,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再忤逆他。
文凉抬眸,看着眼前这个衣冠革履的男人。
他生来便是多少人羡艳的对象,他的起点,甚至是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终点。
可即使是这样被老天偏爱着男人,依然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痛。
可见,老天还是公平的起码在给予痛苦这件事情上,他一视同仁。
“我四岁以后就没再见我父亲,我对他所有的想象,都来源于我姐姐的描述”
然而可惜文栋是理科生,穷尽所有的词汇,都无法让文凉拼凑起一个完整的父亲形象。
“盛淮宁,可是你知道吗?很多年后,当我再度出现,他一眼就认出我,他说,你是文凉,我的女儿”
她的父亲让助理帮她办理好所有的出境手续,她并未抱有能够再看到父亲的想法,因而从国市的国际机场出来,看到文栋挽着一位风华依旧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父亲伸出手爽朗地与她拥抱,告诉她,以后如果遇到什么事情,都尽可以来找他。
“我未在他身边长大,我以为自己不在乎他,可是见了他,我好开心开心血缘这东西很奇妙……”
文凉侧转过头来,与盛淮宁对视,
“你相信我,即使你父亲嘴上骂你,心里面,也一定将你当作他最大的骄傲”
“但愿如此”
盛淮宁一支烟燃到尽头,他扬手将剩下的烟蒂弹入到烟灰缸中去。
“别总那么深沉,说真的,如果连你这样的人都不开心,我们穷人要怎么过呀?”
盛淮宁敏锐捕捉到她言语中疏漏,
“宋太太如果形容自己是穷人,那怕是天底下不会再有富人”
文凉本来想说,宋锦安是宋锦安,我是我。
但转念想,言多必失,还是不说那么多的好。
盛淮宁问她,
“在我之后,你又经历过几个男人?”
文凉信口胡说,
“五六七八个吧”
“唔”
盛淮宁摸着下巴似在思考,
“和彦就是这么来的?”
“喂!”
文凉不满叫嚷,
“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
“跟你如果也需要绅士风度,那我们今天就不可能坐在这里”
“……”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也不用这么直接吧。
从躺椅上站起来,假意威胁他,
“如果你一定要问,那我现在就离开”
“啧,突然间有点嫉妒这个男人”
盛淮宁风度翩翩的笑,
“女人不肯坦诚之前的感情经历,通常有两种原因,一种是怕对方有失身分,给自己丢脸,一种则是因为……爱的太深,我很好奇,你会是哪一种情况?”